张老樵一点气儿都没了。
“况且,这断后也是有好处的。”
“有何好处?”张老樵问道。
“您不是忌讳那‘深谷仍迷野客樵’吗?”宛儿开始编排了,“让您断后,前面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有个风吹草动的,您可以扭头便跑。您只要没问题了,我们就算有再大的麻烦,您过后安全了也会救我们的,是不是?”
“这个自然,我多仗义啊!”张老樵开始眉开眼笑了。
“而且,您驾破车断后,正像尚神医说得那样,有前车给您挡风。”宛儿说道,“前车不仅给您挡风,还给您带路呢,这样怎么会把您老人家迷失在深谷里?肯定不会啊!”
“这倒是!”张老樵笑盈盈地说道,“那我老头子就受累,再驾一回车!不过驾车归驾车,可有些冷,我提一个条件啊!你得让我喝酒!”
“刚才在饭桌上您不是滴酒不沾吗?”宋应星不合适地来了这么一句。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老头子改主意了不成吗?”张老樵说道,“刚才我以为能坐在车里呢!可是现在,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了,我驾车,坐在外边还不得喝点酒御御寒?”
说完,张老樵问向宛儿:“你酿的丹丘生还有没有了?我装车上一点,正好驾车的时候喝。”
“还有不到十坛,我没拿,都留下了。”
“这多浪费啊!”张老樵冲着尚炯和宋应星喊道,“数来宝的、腐儒,跟我去把酒搬到我的马车车厢里!”
张老樵带着二人来回两趟,把剩下的丹丘生全放在了他驾的车厢里,这才算完。
张老樵看着丹丘生,立刻就打开了一坛,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后抹了抹嘴,说道:“刚才可馋死我了,这下可痛快了!丫头,我们出发吧!”
宛儿连哄带骗带上价值观,可算是让张老樵高兴了。
一行人,两辆马车,在除夕雪夜,缓缓出发了。尚炯驾车在前,张老樵驾车在后,车轮行驶在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丹丘生美酒呦,美酒入我心。入我心中后呦,心内无杂念……”
张老樵一边在雪中驾车喝酒,一边哼着好久不唱的小曲儿。
别说,在这漫天大雪之中,这小曲儿听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