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武则天登基、安史之乱、陈桥驿皇袍加身……”王体乾借着火光,一页一页地翻着,“不错不错,没想到连斧声烛影和水泊梁山都写了进去,还有靖康之耻。靖康之耻居然写这么详细,连哪个妃子和公主被糟蹋了都写到了,长庚兄真是博学多才!”
宋应星轻一拱手,以示还礼。
“既然长庚兄已经把这书做好了,那小弟也要言而有信,决不能亏了老兄的银子。”说着王体乾先是把假《连山》和用小楷翻译的金文本子收好,然后,弯腰向靴子内摸去。
突然,寒光一闪,宋应星的脖颈处,鲜血喷涌,他登时就栽倒在了地上。
王体乾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和正在流淌的汩汩鲜血,冷笑了几声,沉稳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和手中的匕首。
干净的匕首,又插回到了靴中。
王体乾脱掉外衣,用那微弱的火光把它点燃,随手丢在了博古架上。
他拿起桌上的月饼,哼着小曲,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木斋。
大火之上,圆月正浓。
正浓的圆月之下,晋西北的山路上,一老一少,正驾着马车,向北京方向驰来。
准确地说,是一老驾车,一少坐车。
张老樵一手驾车,一手拿着酒坛,喝着丹丘生。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张老樵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此时此刻,要不是着急赶路,找一地方,喝酒吃蟹,赏着明月,该是多么惬意啊!”
“哼,净想美事!”宛儿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这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要是离近了瞧,就是板砖一块!樵老,再快一点!”
“知道啦!你这丫头成天就知道催我这老头子!”张老樵紧了紧缰绳,喊道: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