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开口就是暴论

“咱们国家的文艺发展的标准,一直是双百方针,”刘培文继续说,“其核心精神就是文学艺术应当可以自由的发展与讨论。文学应不应该响应社会发展需要?应不应该有批判的作用?当然应该、太应该了。”

“但是如果因为有需要,就认为文学只能用来批判、揭露,不能歌颂美好,那这样的文学,还能叫做文学吗?”刘培文质问道。

“这样的文学,根本不是文学!它只是一份判决书、是公审大会上的发言稿!”

“如今咱们国家在不断进行改革探索,在这样的时代,我们更不能够只看到错误的、不对的,应该站在更广阔的的视野上,看到那些属于人性中的美好,属于社会变革的积极意义。这也是目前很多记录时代发展的文学作品兴起、受到大家认可的原因。

“博马舍说,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而我要说,若赞美不自由,则批评同样是无根之水。

“如果文学失去了对美好的认可,失去了对发展的正面评价,文学同样会被普罗大众、被每一位读者所抛弃。到时候再坚持的所谓的批判性、揭露丑恶,没有人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说我的作品,我承认我的作品确有其局限性,毕竟我也是新人作者。

“就拿刚才有人批评的《受戒》来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这部作品格局不足,情呀爱呀的没意思。

“要我说,这些流淌在我们每个人生活中的美好,才是人民群众对于生活充满希望的原因。《受戒》这样一部鼓舞人心,给人以希望和美的作品,是属于人民的作品,是能够青史留名的好作品!”

“好!”话说到这里,有人率先带头叫好。

刘培文一看,正是王濛。

随即在座的大多数人也鼓起掌来,其中有几人面色尴尬,抬起的手悬在空中,鼓也不是,不鼓也不是。

主持会议的杨墨很是赞叹的看了刘培文一眼,看到如今气氛有点偏离,就准备开口宣布座谈会到此结束。

谁知鼓掌刚结束,刘培文却站起身来,对着王濛说道:“王濛老师,今天虽然是我的小说的座谈会,但是难得大家来得齐整,不如我们探讨探讨意识流写作,怎么样?”

刘培文之所以站起来说这个,一方面是他确实有心尝试,却觉得自己缺乏指导,另一方面也有转变座谈会内容,让大家转移注意力的想法。

毕竟人家燕京文艺邀请这么多人来开座谈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说出去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