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要不是你爹是村长,再加上你们生活困难,当时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你家里。”
一众村民叽叽喳喳个不停,眼看就有人打算强行往院子里面挤。
“好了!”
一道雄浑粗犷的声音传来,一个男人从人群外挤到最前面,来人正是猎户头领田得胜。
“思缀丫头,大家也是担心村子的未来,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说不定希望都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呢。”
田得胜的声音中并没有明显的情感波动,只是冷静地在和少女商量,一如曾经和其父亲商讨事情一般,没有以长辈的身份压迫,也没有试图求取她的同情。
“村子里有很多人都相信那个传言,不管是预言成真,还是有什么妖兽在外面发威,我们今天就只想和他们谈谈,问问他们是怎么看的,行吗?”
事已至此,其实田思缀自己都有几分相信了那个古老的传闻,只不过她更清楚,这段时间云令一点药都没有吃,伤势不可能已经好转,而辰旬虽然服用了大量神秘的仙药,却依旧是意识迷离,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
而这些人一旦冲进去,他们可不会在乎云先生的伤势,一定会提出各种强人所难的请求。
明明云先生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这些人还要逼他?
然而面对这位平日里最照顾自己和父亲的胜叔,她又没有办法将其赶走。
“够了!”
恰在此时,一道沙哑的声音自田思缀身后传来,这熟悉无比的语调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里打转的泪花终于抑制不住流淌而出。
“爹!”
出现的自然是田思缀的父亲,日畔村唯一的村长,本该卧病在床的田松涛。
出现的男人也把一众村民吓了一跳,不仅是他的突然出现,更加吓人的是男人此刻的样貌。
大家昔日印象里那个身形雄健,气魄丝毫不逊田得胜的男人,此刻竟是如此枯瘦,本来精壮的手足现在几乎只剩下了骨头在苦苦支撑着轮廓,这哪里还是那个最勇猛强悍的猎人头领,现在倒活像是一只粗制滥造的畸形稻草人,宽松的衣摆在空中随风摇曳,更显得凄惨悲凉。
看到男人出现,就连站在最前面的田得胜都是不敢与之对视,微缩地偏过了头。
“族长……”
一村便是一族,村长自然是族长。
“好了,我都知道了。”
男人先是用干枯的手掌摸了摸田思缀的头发,示意其回到了房间,这才重新抬首看着门外上百名村民。
“那些毕竟是村子的客人,这么多人冲过去像什么话,得胜你和我去见见,其他人回家去,暂时靠存粮生活,不要出去打猎了。”
那些人还想说些什么,可被田松涛眼神一瞪,一个个都乖乖开始沿着土路离开,不敢有半句顶嘴。
最后只剩下了田松涛和田得胜四目相对。
“族长,对不起……”
“好了,来吧。”
田得胜也明白自己有多么亏欠眼前的男人,要不是他,村里的猎户都要在那一天殒命兽口,而村子失去了主要的食物来源,也只能由毫无经验的女人孩子们出去打猎,九死一生。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每次分出自己猎物的一半援助田思缀,他才会明知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