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书的商人，都是些最低级小商人。也不可能专门跑到外面去购买书籍。赚取的那点微薄利润，也不足以支撑他们这么做。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万宝楼大张旗鼓售卖不说，还有很特殊的售卖方式。

直销这种模式，尤其是对于没钱的穷人来说，真的是难以抗拒。因为这种模式看着充满机会，能够迅速致富。很容易让人上头。

一个人上头还没事如果一群人上头，那种规模效应就会迅速扩散。

署名破军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就如同瘟疫一般在各郡迅速传播。

偌大声势，都引起了鹿玄机的注意。

鹿玄机翻看了一遍《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她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门双修之法的高明之处。

这等法门可比市面上流传的各种双修法强上百倍千倍。简单，有效，平和，把阴阳交合的精要之处真正写明白了。

从此以后，底层修者都多了一门有益无害的双修法。

她只是有点不明白，高贤现在名号就是破军星君，可以说名扬明洲。他却在这本书上用了破军作为笔名，由此可见他对此何等重视。

一本风月画本，就是这门双修之法很高明，却也不值得这般张扬。

鹿玄机琢磨了一会也不得要领，她看向一旁恭敬站立的袁彬，“你怎么看？”

袁彬对于高贤是异常关注，知道了这件事就急忙忙来汇报。鹿玄机对此有些好笑，袁彬肯定不知道她和高贤结下盟约。

只要高贤能帮她报仇雪恨，袁彬又算得了什么。

袁彬可不敢看鹿玄机，他低头垂眸恭恭敬敬说道：“高贤以前写风月画本，可能只是个人癖好。如今找上万宝楼大张旗鼓卖书，必有计算。”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高贤是不是想聚集众生愿力成神？”

“聚集众生愿力成神……”

鹿玄机不由失笑，亏这小子想的出来。

众生愿力哪有那么好聚集，就算正经的设立法坛建立神像，还要有复杂仪轨引导源力，还要有大量虔诚信徒日夜祷告。

她在长生教也折腾了两千年，聚集那点愿力也就勉强帮她具现玄明天尊神相。

玄明教建立万年，门下信众无数。那又如何，聚集的愿力也没让玄阳道尊晋级大乘，更别说什么成神了！

高贤写本风月画本就能聚集愿力，哪有这种好事。就好像佛门说诵念佛祖法号，就能往生极乐，纯纯扯淡。

修行要是如此容易，那他们还练个什么劲。没事念念佛祖法号就行了。

袁彬小心翼翼问道：“教主，我们要不要禁止此书？”

他又解释道：“此书售卖方式妖异，只怕会引发麻烦。”

鹿玄机瞥了眼袁彬，这小子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淡然说道：“你派人去帮着卖书。也琢磨琢磨这种售卖方式。

“我看此法甚好，人传人都能获利。用来传教应该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