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南对林北拱手,“你当学盟主心有正义,不改赤子之心。”
林北被夸得不好意思,摆手说道:“我也没那么完美,哈哈。”
他最后还是没压住笑容,林怀南忽然觉得自己这是不是有些过于捧杀林北了。
龙思惜想要跟随,可林怀南执意不允。
连林北都奇怪多一个人不好吗?
林怀南却道:“那世人如何看我,又如何看她?”
林北愣住了。
“人会道龙思惜以色侍人,终如托月斋中一般,道林怀南道貌岸然。”
“为她之名,不该如此。”
林怀南正直如镜。
林北莫名心头发慌。
如此之人,入那种朝堂,如何能不受人记恨?
他张了张嘴,还是说道:“是我短视。”
林怀南欣慰道:“孺子可教。”
“好了,老夫该走了。”
林怀南往外走去,他老迈身躯爆发出一股似少年那般的朝气。
比这新起的朝阳更加耀眼刺目,让林北挪不开眼睛。
路上每一个人皆与林怀南打招呼。
无人不恨执法长老的无私,却又无人不爱林怀南的公正。
纵然是周来这样的公子哥,对林怀南也是遥望一礼。
林怀南一路走到正气盟金字之下,他转身对着整个正气盟深深一礼。
对一名屡考不中的蹉跎书生,正气盟的出现如照入残夜的一缕曙光,让他知道自己能够做到所说那般为百姓寻一个公道。
正气盟成全了林怀南,如今林怀南要成全六十年前那个十六岁的少年。
“江河道三佬?”
他笑了,转身甩着衣袖。
以往他的每一步都像尺子量过般恪守,现在却步履不一,更有闲心停步赏花。
身影一点一点远去,直到看不见。
林北站在正气盟的门口,内心默默道:“又少了一个。”
他叹了口气,内心纠结。
既想要林怀南圆梦,又恐他真的看到那样的朝堂。
纠结的心思让他失眠了三天。
第三天,他嗅到一股茶香。
张火土在院内煮茶,用存下的雪水加上茶叶用炭火煮开。
看到林北出来,张火土热情相邀。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火土你竟然煮茶而不是烤鸡。”
林北意外地说:“这不像你啊。”
张火土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张火土嘿嘿一笑,从祖雁蓉给他轮椅装的暗格中拿出一块烤好不久的地瓜。
他将地瓜掰开,热气腾腾地给一半林北。
林北接过笑道:“这才是张火土。”
二人就着地瓜喝茶,别有一种滋味。
没心没肺的张火土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