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闭眼，无法言语，甚至无法动作，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即便是以李希夷的耐性，心中都不由得有了一丝焦虑。

任谁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呆上无数年，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在这样的心态下，某种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个奇怪的念头，莫名出现在他心头。

“生与死，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一事无成之人，是否还要苟活于世？”

“善恶是非？由谁来定？又如何判定？”

“数十年无所成！反累父母！你不过是趴于长辈身上的吸血虫！”

“食民脂，吞民膏，马无夜草不肥，瘦民肥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厄运只找苦命人！老天不公！”

“我虽出身卑微，亦可战死沙场！”

“功名利禄悲，马革裹尸笑！”

“累了！毁灭吧！”

“我不是疯子！”

“……”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人在低吟，在咆哮，无穷的负面情绪信息让李希夷无法出声，只能默默倾听，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成为了说这些话的存在，被动经历着他们的一生。

宇宙寂灭时产生的信息，包含了宇宙中所有生灵的一切，也包含了宇宙本身存在的所有。

这样庞大的信息洪流，即便是李希夷也很难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声音消失不见，李希夷从那奇异的状态中退出，不由得强提精神。

突然，他看到自己所化成的粒子，质量在达到了某种分界点后，轰然爆炸！

“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永恒。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领悟了什么，又似乎失去了什么。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路。

按照自己所总结的，他在承受归墟射线之前，处于炼精化气阶段。

何为炼精化气？一切吸纳能量强大自身实力的行为，都叫做炼精化气，当然，在这一过程中，肉身会随着吸纳能量的增多而蜕变，毕竟肉身才是一切之根基。

炼精化气下一阶段，是炼气化神，但炼气化神后依旧能够继续炼精化气，二者只不过都是修行的手段，炼精化气相当于是一切之门槛，达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开始炼气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