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黄粱一梦,似梦还真

紫衣女子柳眉轻蹙,抬手掩着胸前风光,深深看了慕璃儿一眼,“昏迷后还有此等本能反应,若不是我得了奈落红丝,恐怕还真制不住她……”

紫衣女子琢磨了下,继而自衣袖中缓缓取出一枚银针,“不过也好,正好让本姑娘研究研究本我堂的药力。”

说罢,她屈指轻弹,银针太过细微无声,加之紫衣女子并没有瞄准慕璃儿的要害,所以并没有激起她的本能反应,因此银针稳稳便插进慕璃儿的脊背上。

此针,其实就是葛汉东当时想对赵无眠用的‘释藏阎罗针’,乃本我堂特制春药。

莫调元先慕璃儿一步找到此处,自然也中了招,这针便是从莫调元的身上搜出的。

紫衣女子也并非避世不出的深山老妖,认得莫调元是本我堂护法,而本我堂此等采花宗门,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子,心底都是厌恶到了极点。

因此制住他后,紫衣女子便将其当做‘小白鼠’,喂了不少还在研究阶段的蛊毒,短短不足一个时辰,莫调元现在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此针一出,药性随着慕璃儿呼吸间流向全身,不多时她的呼吸便带上几分粗重,熟美俏脸略带潮红,丰腴的身子微微扭动。

“春药,加上奈落红丝……估摸会让她做场很真实的春梦吧,就是不知若是一直不为她解毒,会对她有何影响。”紫衣女子低声自语间,抬手便拉住慕璃儿身后的狐裘,略显粗暴地将她拖回茅草屋。

小白蛇摇头晃脑,说着‘要是再有人来怎么办?’

紫衣女子语气淡漠:“来便来,不外乎多几个帮我试药的药罐子罢了。”

而后她又出门,将那条被钉在树上的赤练蛇尾巴上的飞刀拔出,轻抛着飞刀,淡淡道:“往后小心点。”

赤练蛇嘶嘶叫了声,很快消失在雪中。

而后紫衣女子回了屋,关上房门,嘎吱一声,此地再度恢复了平静,唯有屋舍窗纸中透露出的点点昏黄灯火摇曳。

不过一男两女彼此搀扶着,倒也不寂寞。

而洛湘竹与苏青绮均不是等闲女子,随手便能拿出效用极佳的珍品夜明珠,光照范围可有十步,倒也能借此视物。

很快洛湘竹便发现了慕璃儿留下的暗号,连忙拽了拽赵无眠的衣角,指着暗号‘嗯嗯呜呜’。

“慕师父留下的?”赵无眠用手轻轻摩挲着粗糙树干,没有多言,与两女随着暗号,很快便来至那栋屋舍前。

“这种地方会住人?不太像猎户啊……”赵无眠遥遥望着笼罩在夜幕中的房屋,不过慕璃儿的暗号便止步于此,所以哪怕是龙潭虎穴,赵无眠也得闯上一闯。

而在屋舍前的雪中,可见拖拽的痕迹,以目前的雪势,这痕迹还没被掩盖,所以估摸就是在三人来之前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内留下的。

苏青绮没回答赵无眠,只看她与洛湘竹均是不知为何,腿弯微软,忽的向下栽去。

两女原本正搀扶着赵无眠,如今一倒,差点给赵无眠摔个踉跄。

他神色微变,反应却是很快,一手搂着两女,半跪在雪中,让两女靠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两女的小脸蛋,“醒醒……”

洛湘竹的呼吸稍显粗重,神情略带痛苦,柳眉紧紧蹙起,而苏青绮状态要好很多,宛若睡着。

两女忽然昏倒,但自己却无事,估摸是托了‘百毒不侵’的体质缘故,想必这屋舍四周时刻弥漫着毒气……那慕璃儿呢?估摸也是中招了。

赵无眠脸色微冷,很快理清了事态。

心忧慕璃儿的缘故,赵无眠毫不犹豫先将两女放下,而后横刀出鞘,刀光在夜色中微微一亮,继而刹那间木门瞬间破碎,他极为粗暴地冲进屋内。

屋内点着灯,入目却是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内里满是细密的‘擦擦’声,具体形容,便是各种虫子聚在一起交织摩擦的声响。

旁边乃是隔断,另有一侧小房间,也点着灯。

紫衣女子黛眉微蹙,并未将脖子前的横刀放在眼里,一双桃花美目似醉非醉瞥了眼赵无眠的脸,问:“你……怎么没事?”

赵无眠联想到昏迷的洛湘竹与苏青绮,“果然是你给我师父下了毒。”

“我一介弱女子,孤身住在深山,在屋舍四周下了毒药防身,有问题?”紫衣女子不显慌张,而是淡淡扫了眼赵无眠手上横刀,嗤笑一声:“你师父身上春药,的确是我下的,但本姑娘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

说罢,紫衣女子又上下打量着赵无眠,“而你没中毒……本姑娘其实对你更感兴趣。”

“呸!老牛吃嫩草,还自称什么‘本姑娘’,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紫衣女人对慕璃儿下了春药,因此赵无眠对她可是半点没有好感,冷声道:“解药呢?”

紫衣女子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春药的解药,不就是你?你去把你师父衣服扒了,把你那话儿放进去不就好了?瞧你这么凶,也让本姑娘看看你在床上凶不凶,本姑娘也有几分观女之术,你师父一看就是美得出水的类型,保管你刚贴上去她就泛滥成灾。”

说的话很有颜色,但她的神情却是十分淡漠,宛若刚学会讲笑话的精致人偶,带着些许反差,但更多的是什么也不在乎的漠然。

赵无眠深呼一口气,横刀又向前了几分,“解药何在?”

“不解风情,不愿顶撞师父便算了。”紫衣女子轻叹一口气,而后做出没办法的模样,

“解药在我腰间的瓷瓶里,我可不敢自己拿,唯恐你觉得我打算放毒,而后一刀抹了我脖子……等你为她解了毒,便麻利点走,本姑娘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更没伤你师父分毫。”

赵无眠眉梢微蹙,并未放松警惕,往紫衣女子的腰间一模,果然有瓷瓶,将其拿出,倒出一枚丹药,却是先塞进紫衣女子的红唇中,冷笑了下,“春药的解药……对人体想必没什么副作用,不如姑娘先为我师父试药。”

话音未落,赵无眠却是僵在原地。

因为塞药,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紫衣女子的红唇,触感柔软湿润,但他却感到浑身麻痹僵硬,竟是动弹不得。

紫衣女子微微摇头,后退几步,距离横刀远了几分,才慢悠悠自衣柜里取出一席崭新紫衣穿上,等着赵无眠毒发后痛苦难耐的模样,她背对着赵无眠,口中则嘲讽道:

“我身上的毒,可比什么所谓的断肠丸狠辣数倍不止,却不会让人当场身死,它会让人浑身骚痒难耐,恨不得用手抓破肌肤,拽出血肉骨骼,尤其就是在月前,我偶然得了寒玉蛊后,毒效更显……

不过我这个人平生没什么优点,唯有善良值得说道,看在你护师心切,孝心不错的份上,即便你顶撞了本姑娘,但只要你恭恭敬敬叫我三声‘好姐姐’,再赔偿我的房门和屏风,最后再为你方才说我‘老牛吃嫩草’道歉,那本姑娘便可勉为其难,给你真的解药。”

紫衣女子如数家珍,说个不停,这幅小心眼的模样,简直和某位精通医术的公主一模一样。

赵无眠望着她熟美风韵的背影,有心说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他此刻就连动动舌头也做不到,只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豁然开朗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