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熟悉的四合院大门前,吴优忽然有种十分强烈的割裂感,仿佛上一次来这里好像是多年前一样。
平静的生活与之前被人盯着可能时刻丧命的感觉差别实在太大。
吴优光着脚刚要迈进门里,旁边一位老阿婆忽然有些惊讶道:“丫头,你这找谁啊?”
那位老阿婆是住在黑瞎子旁边不远的一处有些破败的院子里,这院子是从小住到老,年轻的时候成过家,但丈夫和别的女人跑了,留下个身体不太好的孩子。
母子俩在这破败的院子凑合的过着日子,早些年儿子出去务工,一晃十几年了,也在外成了家。
本来儿子孝顺,要把她接走,再把这小院子卖了,还能得笔钱,但她念旧,不想离开这,就一直住着。
年纪大的人觉都少些,往常四点多的时候就醒了,也没其他事就开始洒扫院子,结果就今天一出来就看见个穿着白睡衣的小丫头,光着脚站在外头,那满脑袋白毛,乍一看还以为是遇到了半夜游荡在街道的鬼魂。
想着她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可怕的,就大着胆子搭起了话。
吴优扭头一看,一位看起来七十多的老太太有些浑身颤抖,拿着把十分老旧的扫把站在门口。
想着要在这里住上好一段时间,没个合理的借口确实不太好,于是面露悲戚道:“我来找我爸爸,我妈妈前几天生了病死了,死前说让我过来这里找一个常年穿着黑,戴着副墨镜的男人。”
老阿婆想着,她从未见着过人能把自己那位有些年轻的邻居描述的准确,想来这事大概差不多可能是真的。
怪不得,自己给他保媒拉纤的时候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原来是有家室的人啊。
一想到这,老太太的火气不知怎的腾一下就上来了。
或许是想到自己早些年间不太容易,又想到自己那少了亲人陪伴的孩子,忽然赶紧上前两步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急这一时,来,奶奶先给你找双鞋,别在冻坏了。”
吴优打算婉拒,黑瞎子这时恰好满脸黑沉的就过来了,刚想抱怨一下吴优打车走为什么不叫上自己时,老阿婆忽然奋起,拿着手边的扫帚对着黑瞎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猛砸。
“你这个不正经的!让你抛妻弃子!没良心的东西!”老阿婆砸的起劲,一时不知道是砸的黑瞎子,还是自己那负心凉薄的丈夫。
瞎子虽然是个年岁很大的人,但就像他不会和不讲规矩的人计较一样,同样也不会和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小丫头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