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氏最近怎么了?”
赵崇远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里的折子,呢喃自语一声。
这一段时间,不是齐式三番五次的过来送饭,就是赵青詹过来给他送饭,甚至就是最近文华殿内的大学士也时常在他耳边夸赞赵青詹,恭敬有礼,读书颇为用功,也变得颇为上进。
这里面透露着古怪。
“让她回去吧。”
思索了半晌之后,赵崇远冷声说道。
“嗻。”
听着这话,养心殿外,王力士恭敬的回了一声。
随即向着台阶下面走去。
见着王力士走来,原本还有些散漫的齐氏,顿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侍女,随即整理起自己的有些散乱的发丝,让自己重新变得端庄大气。
看着王力士走到近前。
齐氏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试探性问道:“公公,陛下他?”
王力士压低着嗓音,恭敬的回道:“陛下让太子妃您回去。”
“回去?”
齐氏怔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力士:“公公陛下当真这么说?”
王力士苦笑道:“太子妃,奴婢在陛下身边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未传错过话的,如今这简单的一句话,奴婢又如何会传错?”
说完,王力士也不由得有些同情的看向齐氏。
皇帝的不见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满意,不愿见,更是一种疏远。
更加的是一种态度。
一旦传出去,这里面所蕴含的意为可就有无数人会揣度了。
“这....”
齐氏闻言一颤,端庄秀丽的脸上都不由得变得苍白了一分。
不见?
什么意思?
陛下那是彻底的下定决心了?
看着齐氏脸上的苍白。
王力士也是有些不敢去看。
跟随赵崇远多年,他自然明白不见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不见的不是齐氏,而是赵青詹,当今的皇长孙。
这里面的意味可就大了去了。
看着依旧站在面前的王力士,齐氏欲言又止,到了最后所有想说的话,终究是化为了一句:“回去!”
说完,转身便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只不过那身形略显的有几分悲凉。
看着昔日如日中天,大有即将母仪天下的太子妃如此悲凉的模样,养心殿外,不少人心底眼中也是目露不忍。
谁能想到,这风水轮流转会来的如此之快呢?
“爷爷,陛下这是?”
看着齐氏离去的背影,养心殿外,王力士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踮起脚尖,看着齐氏离去的背影,有些懵懂的问道。
王力士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小太监,冷冷的道:“当心你的舌头!”
说完便向着养心殿内走去。
身后的小太监,听着王力士这话,心神一颤,这才回过神来。
后背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冷汗大湿。
议论天家大事乃是大罪,更别说他们还是死后都不入祖坟的阉人。
刚才是王力士心善提醒他。
换做是别人,那现在就是他掉脑袋的时候了。
皇宫就是如此。
这座矗立了三百年的大乾皇宫,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他们这些因为所错话,操错心,而往死的阉人魂!
“陛下。”
养心殿内。
王力士看着坐在案台后面的赵崇远,恭敬一拜。
“走了?”
赵崇远看着手里的奏折,手中的朱笔不断在上面圈圈画画,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走了。”
王力士恭敬的回道。
“哼。”
赵崇远轻哼一声,冷冷的道:“一个女人操心起皇家的事情了,吩咐下去,以后齐氏再来,不用禀报,一律不见。”
以往他对于齐氏颇为满意,但在此事上,齐氏明显越界了。
自古以来后宫干政乃是大忌,更别说这皇储人选。
这皇储之位,最终落到谁头上,是赵青詹和赵定的事情,而非一个女人在其中指手画脚。
回去的路上,齐氏有些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她也没想到事情便变化的这么快?
难道老爷子真的是下定决心了?
越是想到这里,齐氏心底就莫名的有些悲凉。
若是益文太子在,他们母子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