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名宫女上前,轻轻的帮李绚脱去了衣裳。
……
红烛燃尽,烛泪谁惜。
天色微明,一夜已过。
两侧的大红帷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了下来。
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李绚和沉沉睡去的长孙玥。
轻轻的将长孙玥搂在怀里,李绚目光平静的看着上方。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长孙玥终于醒了过来。
感觉到自己躺在李绚的怀中,长孙玥原本有些颤抖的身体顿时又平静了下来,再度紧紧的靠在了李绚怀里:“陛下。”
“醒了。”李绚轻轻的在长孙玥额头啄了一口,然后才轻松的说道:“不用太早起,朕从今日到十五,都不会上朝,都用来陪你。”
长孙玥无比惊喜的看着李绚:“陛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绚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不知道吗,朕的每一个妻妾嫁入宫中,朕都会用十日的时间来陪她……其实也就是如今入了宫,当年在彭王府的时候,朕能够挤出半个月的时间。”
“这已经很够了,妾身很满足。”长孙玥巴掌大的小脸忍不住蹭了蹭李绚的肩膀,乖巧的就像只小猫一样。
李绚将自己的小猫搂进怀里,然后才轻声问道:“朕已经下旨,将你阿耶调入弘文馆任学士,同时监修国史,这样每个月,你都能够见到你阿耶几次。”
“真的吗?”长孙玥惊讶的看着李绚。
李绚轻轻点头:“当然,君无戏言。”
“嘻嘻!”小猫开心的笑了起来,钻在李绚怀里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李绚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但是在他的眼底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弘文馆学士,监修国史,他要看看,长孙家的人,究竟会怎么写这段历史。
长孙氏和李治之间的关系,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就逐渐的薄弱了下来。
一直到长孙无忌谋反案爆发,长孙家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牵连了进去。
死的死,疯的疯,没有消息的彻底没有了消息。
两家人之间,只剩下仇恨。
现在,长孙无忌的曾孙,来写太宗皇帝末年,李治和武后的这段故事,李绚是真的想看他们会怎么写。
更别说,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还有王家的人。
王勃是必然参与的人。
另外,还有兵部尚书王方翼,刑部尚书萧嗣业,李绚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情,越发的有意思了。
……
长安钜鹿县公府。
刑部郎中窦怀贞有些醉醺醺的回到府中。
一直在门口等候的管家,立刻上前半步,低声在窦怀贞的耳边说了几句。
窦怀贞顿时忍不住的甩甩头,强做清醒的说道:“拿湿巾和茶水来。”
“喏!”管家立刻让人拿着湿巾过来。
窦怀贞擦了擦脸,喝了整整一杯茶,整个人这清醒了一些,然后大踏步的朝着后院书房而去。
书房之中,钜鹿县公窦玄德正在平静的翻阅着手中的《论语》。
窦怀贞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即窦怀贞沉声道:“阿耶,大郎求见。”
“进来吧。”须发皆白的窦玄德抬头,看向了门口。
窦怀贞这才推门而进,同时将房门关好,这才转身躬身道:“儿子见过大人!”
窦玄德点点头,放下《论语》,借着烛光问道:“今日在长孙家,去的人多吗?”
窦怀贞拱手道:“不少,独孤家,杜家,韦家,苏家,甚至杨家,薛家,裴家都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