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绚神色不解,他才解释道:「杭州从三皇五帝之时,便已经开始织丝纺绸,各类相关丝织产业十分的发达,多少年来,各个家族不停的投入其中,早就将整个产业彻底的瓜分了出来。」
「本王明白,杭州从三国两晋南北朝,到如今,一直都是东南重心所在,多少次衣冠南渡,多少次技术南传,各类产业早就已经是被瓜分殆尽,这位齐公子能够做到如此地步,怕也是多亏了袁刺史的刺史之位吧?」李绚一眼就看透了这其中的蹊跷。
「的确如此。」胡郁点点头,叹声说道:「之所以会被齐公子做到如此地步,那是因为这些东西,一开始就是杭州各大家族划分给每一位刺史的,在刺史上任之时,便送与刺史大人,一旦刺史离任,这样份额便会被收回,历任刺史大人也都是明白人,一般也不会插手经营。」
这么说,岂不是杭州的每一任刺史,都被杭州的各大世家给买通了。
李绚稍微愣了一下,神色
中的异样还未表现出来,便被彻底的压了下去,然后恍然的点点头,应和道:「的确,刺史一旦离任,你就算是这些份额想要保存下来,下一任的刺史也绝对不会答应的。」Z.br>
这样的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这其中的变动都不知道牵扯到了多么庞大的财富。
「话说回来,过一成有些太多了。」李绚脸上再度带起一丝疑惑。
杭州自古繁华之地,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家族,不将一任刺史放在眼里的也有不少。
齐公子就算是代表刺史,但这一成也太多了。
李绚虽不知道实数,但杭州丝绸产量,每年估价应该是几十万到上百万贯之间,一成就是几万贯到十万贯之间。
李绚作为当朝郡王,他的封地收入不过才一年千贯而已,一个齐公子,掌握的财富就远超他这个当朝郡王的封地收入。
更别说一旦卖往西域和海外,价格更高。
一成,这么大的份额,就连李绚都感到眼红,杭州这些世家是怎么容忍他如此做大的,又是怎么能做到不动心的。
「其实,袁刺史初到杭州之时,分给他的,只有五分的份额,而且只是份额。之后,这位齐公子接手,利用各种手段威胁交换,低价购买等等,悄无声息的快速掠夺了一大批份额,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而他最后插手生丝和织造,甚至介入到了外销领域……」
胡郁感慨一声:「刺史府的优势太大了,利用这种手段,一旦介入外销,所能带来的利益是十分庞大的。」
胡郁细细的给李绚解释。
在整个丝绸产业当中,杭州诸大家族,其余织造,丝工,水师,刺史府各级官吏,各种份额的划分很细。
不同的人手里有不同的份额。
有的人只是享有分红,有的人,则从分红开始便介入方方面面,这是容许的。
大家都是自己人,和气生财,相互之间管理的也并不是太严苛,可以自由交易。
所以一不小心之下,才弄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听完胡郁介绍了这里面的所有详情,李绚眉头微蹙,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此事和本王有何关系,本王只是杭州过客。
这其中就算是有事,也是诸位自己解决,何用本王一个外人插手,更别说是如此胆大妄为的针对挑衅和利用拉踩了。」
原因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