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紧紧将浑身都是伤的男爵亲卫按在身前。
这人身上的伤口颇深,盔甲厚实的地方还好,只能看到盔甲表面的深深割痕,没有伤口和流血。但一些盔甲较薄,或者是身体活动没有保护住的关节地方,伤势就很严重了。
许多的血管都被怪物的脚爪握紧切断,鲜血淳淳向外流淌。哪怕人类本身就有着优秀的伤口止血能力,但面对这种伤势,原本的自发止血能力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嗖嗖嗖嗖。
一阵弩箭飞过的声音从基尔头顶划过,让他不由得低下头躲避。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穿着全覆盖的铁甲,虽说不是真的不怕弩箭攒射,但零星的弩箭还是可以防住的。
再说了,射出弩箭的是自己人,没必要逮着基尔去攻击,除非之后不怕基尔的报复。
相对与基尔还怕弩箭,两位骑士此时却完全将齐射的弩箭当做了一种对我无效,但对敌十分有效的克敌手段。
叮叮当当一阵响,两位骑士与他们的战马都毫发无损,只是被震的难受。但一同被覆盖在打击范围内的剩余鹰身人怪却完蛋了。
斜着攒射过来的大量弩箭扎穿了它们的坚硬翅膀,钻进了它们身上各处,将它们浑身上下都扎满了一根根的弩箭。
鹰身人怪哀嚎着从空中坠下,掉到地上后还生命力顽强的来回扑腾,但随即就被数把投枪给打爆了脑袋,彻底死掉了。
鲁米骑士刚要欢呼庆贺一下,但与他协作战斗的克劳骑士就立即动作起来。
“鲁米,快!时间不多了,将周围的东西全都收走,不能给马上就来的怪物提供武器!”
克劳骑士语气急迫的喊道,边喊,他跳下战马,竟然直接将一匹马匹的碎裂尸体抓起来,动作快速的往他的战马身上摞。这碎裂的马匹尸体还是之前基尔用斧子砍碎的。
也不管他自己的战马十万个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干,克劳骑士的战马刚抱怨似的嘶鸣了一声,克劳骑士就用手重重的朝战马覆盖了金属护甲的头部敲了一下。
“别抱怨了,背稳了!”
鲁米骑士搞不明白他的同伴这是发什么疯,但出于一贯的信任,还是放下一肚子的疑虑,也学着跳下战马,将周围一具具刚死的鹰身人怪尸体堆上马背。
“对了,还有地上遗落的武器或者护甲碎片什么的,都带上。全带走!”
“到底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啊克劳。”
鲁米骑士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于是手上动作没停,嘴里问起。
两位骑士都是用正常的声音说话,但周围刚刚衰落变小,此时又逐渐变大的狂风呼啸声,却是完全无法阻挡两人声音。
两人的说话声像是带有力量,周围的大风即吹不散这些话,也无法用更响的声响压下去。
“你这家伙,还没想明白吗?周围草原上,除了这些咱们带来的东西,还有战斗后的遗落物,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被那些怪物从天上扔下来?”
刚回答完,克劳骑士便将最后将他附近能找到的东西全都扔上了马背,随后他自己原地一跳,用一种十分不雅观的姿势趴在战马背部各种尸体杂物的顶上,用张开的双手双脚牢牢的将身下的东西固定住。
他的战马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好沉,但还能撑住。
无需主人催促,战马便扬起马蹄,用尽量平稳的姿势朝军队那里跑去。
鲁米骑士动作也不慢,但只是简单的在周围战场上翻了翻,抓住一些零碎的掉落的武器和扎在地上的弩箭。
但更多插在地上的弩箭就完全无能为力了,不远处,大批鹰身人怪此起彼伏的尖锐鸣叫已经在快速靠近了。
他便跳上自己战马的背部,没像克劳那样不雅的趴着,而是直接坐在上面,催促一句他的马匹,让战马加快脚步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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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已经先两位骑士一步返回军队之中。
“快让开!快让开!教士!教士们在哪里?这里有人重伤!需要教士治疗!”
基尔从散开的民兵队伍中骑马穿过,嘴里大声的喊着。
听到基尔喊的什么的两侧民兵,都纷纷伸手指向背后的马车内部。
还有人似乎是跟基尔打过交道,大声的喊着提醒基尔:“男爵大人刚才将教士们都叫回去了!之前他们在这里刚给受伤的人治疗完。”
“好的!”
回应一声,基尔减速让马匹靠近马车,随即从马车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骑在马背上视野会比立在地面上要好许多,正好能从一辆辆停下的马车之间,看到最中心站在马车顶上的肯德尔男爵本人。
正好,就在基尔看过去寻找教士们的时候,在男爵旁边的马车上,一位位或老迈或年轻的教士,正踩着马车驭手坐的位子往马车顶上爬去。
已经上去的教士似乎在跟男爵说些什么,但因为周围的大风干扰,离得稍远,就听不到他们此时说的话了。
基尔看准位置,立即就骑马往那里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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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这位男爵亲卫情况非常不好,不仅仅是从头盔缝隙中露出的脸色白的吓人,对方从身上伤口流出的鲜血,竟然已经将基尔的马匹皮毛都染红了一大片。
“别死啊!别死!给我活着!”
基尔咬紧牙关,越发使劲猛拽马匹的缰绳,让自己的这匹马能更利落的调转方向绕开面前一辆辆挡路的马车。
可似乎是基尔将它勒疼了,骑着的这匹马突然打个响鼻,猛的一刹身子,却是任凭基尔怎么用脚跟踢它,都不愿意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