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趴在伊摩尔呕吐物旁的那个囚犯却像个野兽一样大口吞吃呕吐物中的肉块。
“想都别想,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呜呜呜,好吃,好吃。#@#@@的,那帮狱卒,真是把咱们当草鼠来养。”
在一众被关起来的囚犯羡慕的眼神和咒骂中,这个家伙几下就将所有的肉都吃完了。吃完后往地上一躺,拔了一根还坚实的干草在牙缝中戳来戳去,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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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藻头帕里安被关押在监牢的另一头,那家伙垂头丧气,卧在一堆新搬过去的干草上闭目沉思。
随着基尔等人走近,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囚犯们都坐了起来,看向基尔一行人。
“干什么的?”
“不知道,看走过去了,是找新来的。”
“水藻头啊,我认识,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伙。”
水藻头帕里安被其他囚犯的说话声惊醒,抬头一看,就吓了一跳。之前那个给他用刑的外地年轻人又来了。
“怎么回事?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别过来!”
帕里安一个劲的往监牢中缩去,但随即就被跟他一个监牢的狱友一脚踹了出来。
狱卒利落的打开坚硬木头制作的牢门,招招手让帕里安出来。
但水藻头帕里安一点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基尔笑了一下:“没事儿,我进去一样。就问问话,很快就出来。”
说完,基尔从钱袋中掏出一枚银币,飞快的塞给了这个狱卒。
一闪而过的银色反光让狱卒惊喜莫名,他立即从原本面无表情转为讨好掐媚:“可以可以。您不嫌里面味道大,您随意。我们几个就在这儿站着等您。”
基尔点点头,弯腰从半人高的木头牢门钻了进去。
随即,狱卒将牢门关上,上了锁。
书记官一脸呕吐过的不适表情,但还是靠在监牢边上一个有光的地方,掏出书本和笔,拧开腰间墨水瓶的瓶塞,准备记录。
狱卒和两位士兵估计问话不会很快,因此搬来了几个木凳,就坐在监牢外的通道中间等候。
一身盔甲带着武器的基尔一进监牢,监牢中原本几个囚犯就直接缩到了监牢最里面阴暗的角落,甚至还用干草放在身上,试图遮挡一下。
囚犯们没人想着越狱什么的,犯不着,能留在这里的囚犯都是刑期较短的,刑期长的反倒是在监牢建筑的前面,每次狱卒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再长就不会关着了,而是被押送到西部行省的一些采石场或者矿山中,从事危险的重体力劳动。
“没必要怕成这样。刚才给你用刑,那也是你不老实说出情况。”
基尔蹲下,跟一脸尬笑的帕里安说着话。
“那你现在要问什么?有关昨晚发生的事情,我都交代了。”
基尔摇摇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指:“不不不,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寻思了一下,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劲。”
咽了一口吐沫:“哪里不对劲?真的是全部事情。”
吐了一口气,基尔笑了笑:“这样,你呢,也不是镇子上的普通民众,算是有点产业的家伙对吧?”
“有点产业?算了吧,只能说是混的时间稍微有点久,朋友们嫌我可怜,会拉我一把罢了。”
“是么,不用谦虚,做你这行的,消息想必应该是挺灵通的吧?昨晚出事之前,你真的没觉得不对劲吗?你的生意最近没有什么被影响?”
基尔注意到,对面坐在地上的帕里安眯了眯眼睛。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份沉默与表情,又似乎说了些什么。
“看来我没猜错,有雨先有云。你对昨晚的事情应该有另一个看法是吗?”
“不能说是看法。只是,有听说一些消息,和猜测罢了。”说完,水藻头帕里安重新仔细打量了一番基尔:“但你一个外地人,不就像是风吹过草地,只能压弯草丛,改变不了什么。而我是要住在这里的,没想着为此丢了自己的命!”
基尔舔舔嘴唇,觉得谈话终于有了一些深入的进展。
“狂风也能将草地卷上天。”
“可草根还在,只要一场雨,他们就会重新冒出来。”
“他们?谁?”
“我说了有什么用,你能怎么样?”
看着帕里安这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脸的鄙夷,基尔笑了笑。
看来是被小看了啊。
跟基尔一起来查案的其他人就不会对基尔说他能怎么样的话,行军的一路上已经见识过基尔的本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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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自己此时自吹自擂也没用,没亲眼见过的人你再说,对方也只会当做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