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杀戮的场面,小耗子描述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说谁谁谁被那个年轻人几下给杀了,谁谁谁被那个年轻人戏弄着给杀了。
这些干巴巴的话,也将小耗子的母亲给吓得不得了。
说道最后,小耗子眼中突然出现了神采,他伸手到两个瘦弱胳膊的腋下寻找,拿出了一枚在阴暗的家里,也亮如银月,明如太阳的帝国银币。
虽然说是帝国银币,但也只是在制造工序和含银量上与帝国银币一致而已,银币的两面分别是王国的摄政王和王国名称,还有铸造此银币的王国某某铸造所。
母亲睁大了眼睛,她都多久,多少年没看到过这种面值的钱币了。也顾不上是从儿子的腋下藏出来的,直接一把抓过来,用嘴里的虎牙咬了一下。
银币被咬的地方微微凹陷进去,是真的银币。
“这钱币是从哪里得来的?”母亲急迫的问着。
小耗子摇摇头,怯懦的说道:“那个人掉落的第一枚钱币就是这个银币。父亲看到了后,我取过来就一直没再要走。之后他们就都死了。”
“是么,那家伙,哎。”母亲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银币。两个人就这么缩在家里的‘墙壁’-隔壁大屋的烟囱边上没说话。
好一阵,小耗子的母亲将银币拿起,然后再从屋子一角散碎木片底下的土地里用手拨开,里面有十二枚铜币。
她再犹豫一阵,看着自己儿子那瘦弱瑟缩的样子,眼中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她让小耗子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用绳子打包,自己则将要修补的衣服出去还回裁缝铺子,拿到少许的手工费后,来到面包房里,买上了一袋子面包。
回到家,她让小耗子背着面包,自己则背着家里所有的财富:一些破旧衣物,捡拾来的旧靴子,和一块老狗的皮毛。
也没跟大屋里的人告别,母亲拉着小耗子,两人背着满满的东西,往关卡南门走去。
“母亲,咱们这是去哪里?”
“这里待不下去了,咱们回家。”
“可是家不是在身后吗?”
小耗子指着背后走远的大屋旁的低矮屋子。
“那不是家。”
“那是那里吗?”
小耗子指着另一处方向,那也是冰汛关的一个地方,不过依旧破烂,只是比他们之前的地方稍好一些。
“呸,那也不是。”母亲冲着那个方向吐了一口吐沫,那里她曾经以为是个能栖身的家,结果那男人是个赌棍,没了钱,竟然要将她和小耗子当做抵押品押上赌桌。
小耗子挠了挠头,最后指着另一个方向。
母亲望了一下小耗子指的方向,眼里浸满了泪水:“曾经是,但你父亲死了后,就不是了。”
小耗子低下了头,有些难过,也有些困惑。
母亲伸手摸了摸儿子被冻的微红的脸颊,拉着小耗子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指着冰汛关的南方,对儿子说道:“这里没有家了,从你父亲死后。不过,那个方向。”
顿了一下。
“那个方向,是你母亲,我的家。曾经是,现在,可能也是。哎,希望你外祖父还认我这个女儿。”说道最后,她有些没有底气。
小耗子捏捏母亲冰凉的手,给她一些温暖和鼓励。
“一枚银币虽然不多,但加上之前家里积攒的钱币。应该可以,但好像还是得加入一个向南的商队才行,没关系,他们肯定会需要一个能做饭,又能缝补衣服的人。”
“我也能干活!”
“好!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