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在一旁看着,小丫头能有这种定力,果然他没看错人。
许是言关清和谢元棠的声音都太过沉稳,红蕖慢慢冷静下来。
她喝了半口茶,深深吸了口气道:“皇子妃,奴婢照您的话去冷府传话,可到了以后才知冷将军竟然一大早就离城了,奴婢再三询问,才从冷家的下人口中得知他可能是去了华觉寺。”
“奴婢猜测冷将军应是去接谢夫人去了,便想着左右您这会儿去也赶不上,不如等您回了府再告知您这件事,但是没想到方才奴婢上街一趟,却听说城门口出了事,奴婢过去一看,竟是冷将军和谢夫人,还有丞相大人都在!”
谢元棠听到这里,已经约莫猜出是怎么个事儿了。
她冷冷一笑,嘲讽道:“该不是我那好大爹得了消息,去城门口截胡去了吧?”
“皇子妃您猜得太对了!可不就是嘛!”
红蕖又急又气:“这丞相大人真是不要脸,当街恳求夫人跟他回府,冷将军都快动手了,他也不走,反而在那儿演苦肉计。”
“还是白芙姐眼尖看见我在,让我赶紧来找您和殿下。”
“皇子妃,您快想想法子吧,现在城门口都围了好多人了呢!”
听完整件事,言尚冷哼道:“这谢兆青是疯了吗?玄昭丞相,被他当成了一个地痞无赖了!”
言关清也沉了脸,他看了眼谢元棠和司徒砚道:“你们莫急,我同你们一块儿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砚早就站起了身,着急地看着谢元棠:“娘子我们快去吧。”
谢元棠气极反笑,倒是没怎么着急。
“外祖父,舅舅,夫君,不必紧张,我小舅舅虽说口舌上争不过谢兆青,但到底功夫好,不会真的吃什么亏的。”
她微微一笑,对言关清道:“舅舅也不必跟我们同去,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您出手,我自个儿就解决了。”
说罢,她才跟两人道别,拉着司徒砚和红蕖走了。
言尚看着几人风风火火的,不放心地对言关清道:“你还是暗中跟上去看看吧,若是她能处理就算了,若是不行,总不能让小丫头受委屈。”
“是,父亲您放心。”
言关清应下,命仆从去备车。
——
谢元棠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听见谢兆青痛哭流涕道:“蕴菀,我们十年的结发情啊,难道你当真心狠至此吗?”
“你是我的妻子,元棠是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就难道抛开过往,重新开始,阖家团圆吗?”
“也好,我知道从前皆是我的不是,今日我便是跪死在这里,只要能求得你的原谅,我也死而无憾了!”
听到这话,马车里谢元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