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志气,我陈家儿郎是该如此。”
老而弥坚的陈行虎哈哈大笑,苍老的手掌在那副旧铠甲上拍了数下,震得哐哐直响,抖落了浸着陈年血渍的暗红色铁锈。
在旁边的椅子里稳坐如山的陈重山也会心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笑完之后,老将军话锋一转,轻声说道:“不过我的好孙儿,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是早了点。”
“爷爷是觉得我历练还不够?”
陈行虎摇摇头:“不是你小了,只是这时机未到,局势还未分明。”
“牢里的大漠人说了他们的底气是兵魁相助寒乌国不假,可他说的就一定千真万确吗?就算大漠人没理由用这个骗大焱,但也难保大漠人会不会被骗。”
“我们是要有所准备,所以我和你爹刚才都商议到了如果出征,该要多少兵马才能稳住局势。”
“但是切忌慌慌张张自乱阵脚,寒乌国已经有七十万兵马,再增援便是百万大军,到时候开弓可就没有了回头箭,甚至会尾大不掉,所以在局势分明前,不能妄动。”
其实很多时候,有些名言警句总是互为对立。
比如陈大将军此时说不宜妄动,但在兵书之中也常常提及兵贵神速攻其不备。
陈宪虎便问道:“可是爷爷,为何不宁信其有呢?”
“折冲将军的大军还在寒乌国高歌猛进未受阻击,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兵魁在寒乌国毕竟是个外来者,眼下大概还没有站稳脚跟。”
“如果我们此时增派援军,不正好一鼓作气,在兵魁握紧了寒乌国的剩余兵力之前,先把寒乌国彻底击垮,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听到孙儿的分析,陈行虎含笑点头以示了鼓励。
但也仅仅是鼓励而已。
“你这就是情报没到位了,你知道大漠人为什么知道兵魁出山了吗?是兵魁突然派人联系了大漠人,告诉他们这是个趁火打劫甚至合围我大焱的好时机。”
“那被禁军丢进牢里的大漠人,也不是经受不住言行逼供才说出的情报,而是问他什么就说了什么,从头到尾没有半点的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