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三文钱豆腐脑撑起的日子过于逼仄,没有空出多少闲暇留给悲伤。
张天天和徐年坐上了豆腐摊。
“张姐姐、徐哥哥,你们来啦!”
何小鱼的笑容一如既往,看不出异样。
张天天和徐年自然也不去挖出何小鱼不知是埋了多深的丧亲之痛,也如往常一样点上三文钱一碗的豆腐脑,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闲聊一二。
一碗豆腐脑很快见底。
这个时候,一名黄脸汉子向着豆腐摊走来。
脚步有些虚浮,似乎身体不是太好。
张天天吃完豆腐脑正抹了把嘴,看到这黄脸汉子顿时就如白日里见了鬼。
抹完嘴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这人是谁?”
徐年正刚问了一句,还没等到张天天的回答,却看见何小鱼母女向着那名黄脸汉子迎了过去。
妇人眼波温柔,责备里透露出的尽是关心:“来摊上做什么?大夫都说了你坠水受了些寒毒入体,需要好好养着,不要再劳累着了。”
何小鱼脸上的笑容也比迎客送往时要灿烂得许多。
“是啊爹爹,你今日好些了吗?腿脚还痛吗?”
黄脸汉子似乎不善言辞,在母女的关心面前也不知怎么回应才是最好,只是憨厚地笑着,不断地点头重复。
“不痛啦,已经不怎么痛啦。”
“不累的,就走这么一点路那能累着我啊。”
“倒是你们累不累,我来帮帮你们吧……”
这汉子是何小鱼的爹?
他没死?
难怪张天天一副这样的表情。
这已死之人忽然出现在面前,可不就是白日里见了鬼吗?
“小鱼,我之前听说你爹遇着了些意外来着……如今这是?”
张天天忍不住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人死了反而不好提起,揭人伤疤又不管治好,有何意义?
但何小鱼的父亲既然活生生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