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玉没料到她会如此说,如玉般的脸上划过一抹错愕,随即眸中泛起点点笑意,他轻轻拉住纳兰镜闻的手,温声道:“王爷不必特意为了臣侍赶回,若是因此耽搁了正事,便得不偿失了。”
或许是因为容衡玉出身名门的缘故,他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却让人不容忽视,又令人觉得莫名安心。
“府中事物,要你多操劳。”
容衡玉牵着纳兰镜闻的手紧了紧,面上笑意不减,“臣侍明白。”
纳兰镜闻去赈灾一事,此时应已经传遍京师,各方势力都盯着贤王府,只待纳兰镜闻出差错,凤天皇室如今只剩下这一个继承人,如果纳兰镜闻出事,那凤天便唾手可得,而贤王府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点,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容衡玉作为贤王夫,更应该在纳兰镜闻不在之时撑起贤王府,而他又是容家嫡子,分量不言而喻,光凭容家这一个名号便可震慑住那些暗处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只要他在,贤王府便能无虞。
所以纳兰镜闻让他多操劳些,意为守住贤王府,等她回来。
更何况柳凄山他们也在贤王府,她自然不放心,还望容衡玉能够多照料他们。
而作为补偿,她会尽量赶回陪他过生辰。
容衡玉何其聪明,自然能够明白纳兰镜闻话中含义,笑意逐渐淡了下来,面容刻谨下,缓缓松开纳兰镜闻的手。
“臣侍会收好贤王府,等王爷回来。”
他从来没有怨言,默默接受,替她处理身后的一切事务。
纳兰镜闻侧眸,视线不缓不急地落在他如玉的面庞上,容衡玉一向刻谨,世家贵族能养出来这般矜贵剔透的人儿,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该好生捧着娇养着,怎会舍得让人如此劳累。
纳兰镜闻面上柔和了些,就如此注视着他。
容衡玉对上她的视线,“王爷可还有吩咐?”
纳兰镜闻不语,微风拂过湖面带起一圈涟漪,纳兰镜闻凝视着他,忽而抬手将他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
“辛苦了。”
容衡玉再如何说,也只是一名男子,男子在这世间举步维艰,他能走到这个地步,不光是靠着显赫的家世,自身能力更是毋庸置疑的,纳兰镜闻从没有因为他是男子而看轻过他。
可正因如此,容衡玉也默默承受了许多,他也有许多世家公子的无奈,忍辱负重,咬牙坚持,家族兴亡荣辱系于一身,世家中的儿女,有几人不是被当做棋子培养的,像裴云彻这种又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