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的威力显然不及火炮的威力,大部分的箭矢都被盾车和盾牌挡住,偶有射中士卒者,多被身上的甲胄所挡,除了实在运气不好,被射有脖领,面门等要害处。
只是箭矢的射速远强于火炮,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头射向城下,周军越靠近城下,箭矢的威力也就越大。
“敌近城下,滚木礌石,扔啊,不要让贼人登城!”
周军四面向济宁发动进攻,鼓声震天,厮杀声在城中四处可闻。
“射箭!”周军终于推进到护城河边,弓箭手立刻向城头射箭,掩护攻城的士兵,一时间城头有清军中箭,惨叫着坠下城头,让城墙上的弓箭手,不敢肆无忌惮的向城下射击。
而火铳兵也开始列阵,朝着城头射击,连绵不绝,噼里啪啦的声响,弹丸打在垛口处,发出一阵阵碎石的声音。
随着壕桥架过护城河,洞屋内的周军立刻朝着城墙处奋力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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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屋一靠上墙,城楼上的石块,滚木,还有粪汁,热油,轮番砸下来,浇下来。
火药的硝烟弥漫了整个城头,城上城下,箭矢飞窜于硝烟之中,敌我双方,血染整条护城河,置身于这般惨烈的攻防战中,赵用平和柏永馥众将皆面不改色,常年累月的战争,让他们早已习惯这种惨烈的战场。
柏永馥低声道:“若是强攻,怕是要死伤惨重啊!”
赵用平深以为然,点点头道:“自古攻城,若是守军意志坚定,便如唐之张巡,宋之吕文焕,想要破城,只能靠人命堆上去,或是靠团团围困,令城中粮草断绝,可现如今却不同了,再坚固的城墙,在火炮的日夜轰击下,总有塌的那一刻。”
柏永馥呵呵一笑,道:“那像金陵城那般厚呢?”
赵用平一愣,也笑着回应道:“炸个一年半载,总能塌的。”
说完后,赵用平继续看向战场,只见洞屋内身强力壮的士卒,先用大锤砸烂底部的一两块城砖,随后又用镐子使劲的扩大范围。
城楼上,赖恼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在盾牌的掩护下,探头看向底部,恼怒的说道:“鼠辈,想挖塌城墙,岂有这般容易,给我投掷桐油,放火!”
一罐罐桐油被掷下,大火熊熊燃烧,但是周军的洞屋可不止一座,挖掘的地点也不止一处,被焚毁的洞屋,当即被士卒给推下护城河,又换上完好的洞屋,继续挖掘城墙。
就这样,一方催毁,一方持续运上新的器械,直至将近申时,已有城墙根下,挖掘数处,约一丈宽,半丈深的洞口。
赵用平挑选在南城,城楼旁的位置,填放火药,只见两口棺材放置在洞屋中,在上方木板的掩护下,守军根本不清楚洞屋中有什么异常,反而以为依然是周军试图继续挖掘城墙。
战场依然喊杀声不停,直到火药填放完毕,附近的周军,纷纷后退,城墙的守军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传来一声雷鸣声,仿佛预兆着即将发生的震撼一幕,赵用平抬头看着天色,喃喃道:“唯望上天庇佑,助我攻破济宁!”
随着一阵轻微的嘶嘶声响传出,那是火药的引线被点燃的声音。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颤抖,南城城墙下方,瞬间化作了恐怖的景象,巨大的冲击波撕裂空气,无数碎石砖块和泥土被抛向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尘埃柱,直冲云霄。
在阴云下,原本坚固的城墙,竟像纸糊一般被撕开一个巨大豁口,烟尘弥漫,战场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缺口。
柏永馥兴奋的大笑道:“哈哈哈,城破了!”
赵用平也激动不已,粗略望去,这个缺口,有近十丈宽度,济宁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