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余思彤睁大了双眼。
战象,不知为何要杀戮,它不愿杀戮。
余思彤,为杀戮而生,为把守国门而死。
越来越多的南军冲出了城墙,组成了战阵,仿佛数年,数十年,数百年屹立在海面上的灯塔,早已遭受过无数次海浪拍击的灯塔,依旧屹立在那里的灯塔。
各部异族联军,以为破了城墙,便赢了。
各部异族联军,以为进了关墙,便赢了。
各部异族联军,以为汉家男儿只会依靠城墙作战。
不,当然不是,城墙,对很多军伍来说是束缚。
城墙,是弓卒们的依仗,却不是骑卒,更不是步卒们的依仗。
各部异族联军从未想过,每当他们来攻城时,多少等候在城墙内,城门内的步卒们,总是骂着娘,骂着弓卒的娘,因为他们羡慕,羡慕守卒可以杀敌。
城墙,不是南关,只是南关的一部分。
军伍,才是南关,才是南关的整体!
战象出现时,军伍是出现了大面积的恐慌。
战象撞破了城墙时,军伍的确慌乱无措。
可经过最初的恐慌,可看到了第一头战象倒下时,可城门没有再合上时,南军,依旧是南军,破釜沉舟的南军!
齐烨的长刀没有沾染任何血迹,身体颤抖着,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南军,冲出去了!
结成战阵,仿佛一把把破开海浪的利剑,仿佛一根根刺破黑暗的长枪,仿佛一柄柄劈开血雾的斩马大刀,冲出去了,穿插了敌阵,切割了敌阵,最为勇猛的勇字营,竟杀出了至少半里的距离,倒下,补上,冲锋,砍杀,周而复始,不知疲惫。
可来了一头战象,发狂一样的战象奔跑过来。
战象,撞飞了无数异族,也踩碎了无数异族。
勇字营,应该散开的,应该快些散开的。
可勇字营的军伍们没有散开,傻的可笑,依旧是战阵,依旧用大盾顶在前方,螳臂当车,不过如此。
距离如此之远,齐烨感觉自己能够清晰的听到一声声骨裂,一声声支离破碎,一声声惨叫。
破空之声从耳边传来,那一头战象的身形猛地一顿,巨大的响鼻上插着一支锐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