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木浆啊……有的!有的!”
乍一闻得阿蛮的话,倪长庚便是忙不迭点头。
他们渔家人的渔船上,哪里能够少得了木浆?
不多备上几副,怎么行?
一边说着,倪长庚便是抬手向着一旁一指。
顺着他所指之处望去,确实可以看到有好几副木浆,被堆放在角落处。
阿蛮见状,当即去拿了一副,小安子也跟着上去,拿了一副木浆,二话不说,真就开始划了起来,
见他划得似模似样,一副很是娴熟的模样,阿蛮都不由一惊:
“小安子哥哥,你会撑船啊?”
一个没忍住,阿蛮不由纳罕道。
闻言,小安子轻“嗯”一声,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
“嗯。小时候学过。”
顿了顿,似是怕阿蛮不解、亦或者是再追问,小安子又垂着头,补充了一句:
“闽海是我的家乡。”
至于他为何离开闽海,小安子没说。
他始终垂着头,叫人辨不清眉眼,也窥不见他此时的面色与情绪。
好似也并无异样。
是以,也全没有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
但见阿蛮闻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哦,原来,小安子哥哥,你也是咱们闽海人啊。
那敢情,咱们还是老乡呢。”
小安子这么说,阿蛮便下意识将小安子归为他们这些渔民的后代。
不然,小安子怎么会撑船?
而且,还这般娴熟,撑得这么好呢?
至于为何,小安子离了闽海,去了外地,做了公子家的家仆……
阿蛮倒没有多意外。
他们渔家人多贫苦。
常有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不得已,只得卖儿卖女。
想来,小安子哥哥家中,当初也应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将小安子哥哥给卖了。
然后,一路辗转,被卖去了外地,机缘巧合之下,被公子家给卖了去,小安子哥哥也就这样,进了公子家,做了公子家中的家仆。
阿蛮在心中这般想着,禁不住暗自点了点头:
嗯,事情应该便是如此了。
不止阿蛮是如此想的,一旁的倪长庚、还有小豆子奶奶,听得阿蛮与小安子的对话,面上也掠过一抹了然。
他们也都是如阿蛮一般想法。
由此,小豆子奶奶望向此时,正垂着头,专心划着船的小安子的目光之中,还惊异流露出了一抹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