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邱华那一脸“公子,这该如何是好”的目光,李元珩则是皱着眉,摆了摆手:
“罢了。邱华,你不必去了。”
可见,李元珩已将阿蛮适才的那番话,给听到了心里。
对于教训那起子恶仆,也不由变得投鼠忌器起来。
按李元珩想的,这群恶仆,怎么被好好收拾、教训,都不为过。
只是,阿蛮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
他也不想牵累无辜百姓。
累得他们、及其家人,不得安生。
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闻言,邱华自是恭声应是。
而不远处,那名卖鱼老者,则是全程忍气吞声,被如此辱骂、嘲笑,也不敢反驳。
这会儿,他正埋着头,慌忙的自地上捡起那散落于地的六文钱,用手在上头挨个扒拉了一下,拂去铜钱上的尘土,而后,他便小心翼翼的将这六文钱,揣进了衣兜中。
望着那群恶仆家丁离去的方向,老者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这群人——
就会欺负咱们这些穷人。
对咱们穷人吆五喝六、拿咱们穷人寻开心。”
可又能怎么办呢?
谁叫他们是渔民。
是这群人口中的“穷鬼、臭打渔”的呢?
还能怎样?
唉。
老者又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提着被那群家丁踢到一边的破篓、破筐离开。
同样出身渔家,对于老者所遭遇的这一切,阿蛮特别能共情。
甚至,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望着老者那佝偻着、有几分萧索的背影,阿蛮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而同样瞅着这卖鱼老者远去背影的李元珩,则是始终紧锁眉头。
这一路走来,李元珩也自诩有了些见识,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世间都是一片清明,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
毕竟,大胤这般大。
难免会有些不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