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挥退了其他一众宫人,只余碧桃在殿内伺候,宁雨菡随便拣了张黄梨木椅子坐下,一指相邻的一把椅子道:
“初夏,你也别站着了。
来!过来坐。”
闻言,初夏当即恭声应是,依言在宁雨菡所指的那张椅子上坐定。
“你最近如何?”
初夏才一坐定,宁雨菡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初夏闻言,抿唇一笑:
“娘娘放心,奴婢一切都好。”
话到这里,初夏明显顿了顿,面上生起一抹红晕,与一抹幸福的甜笑,微垂下眼睑:
“官人他,待我也是一向极好。
前些日子,有人要送美婢给他,说是特地从扬州精心挑选来的瘦马,官人他也坚持不受呐。
官人说了,他不会纳房里人,他只守着我一个。”
宁雨菡闻言,也不由弯了弯唇,显然,是在替初夏高兴。
不过,她却还是板起脸,轻哼一声:
“算他还有些良心,本宫总算没有看错人,当初将你许配给他。
不枉你巴心巴肝,拼了命,也要替他生下个大胖小子。”
闻言,初夏倏然抬眸,满含感激的瞥向宁雨菡:
“娘娘——,奴婢能有今日,都要感谢娘娘您的大恩呢。”
她入宫时,人微言轻、年纪又小,挨冻受饿,乃是家常便饭。
十三岁那年,有一次,她被一位先帝宠姬罚跪,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好几个时辰,人差点就去了。
她原以为,这些事都不打紧。
自从跟了皇后娘娘,她的日子便越来越好。
好日子,也眼瞅着就在后头呢。
谁知,自嫁与邱华,她便一直没有好消息。
这肚子,就是鼓不起来。
去医馆寻大夫一看,才发现,她有极严重的宫寒之症。
极有可能,就是十三岁那场差点要了她性命的雪天罚跪导致的。
对此,那大夫束手无策。
她一连去了京城好几个有名的医馆,寻那有名的妇科圣手诊治,这些大夫也都同样束手无策。
甚至,好几个大夫还直言,她这症状,与子嗣有碍,她这辈子,只怕是不能够诞育子嗣,生儿育女了。
闻得这些大夫们的诊断,初夏如遭雷击,一时间,她真的无法接受她不孕的事实。
好在相公邱华,对她不离不弃,闻得大夫们关于她不孕的诊断,也从不曾对她有丝毫微词,更不曾起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