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方进忠就这样施施然离去,想着方进忠适才说的那些话,王皇贵太妃便是气得险些吐血。
关键是,这些话,还都是昭文帝的原话,方进忠不过是过来给她学一学。
思及此,王皇贵太妃更是怄得不行。
最令她郁闷的是——
她这个自诩长辈、皇室大家长的皇贵太妃,名分上实为先帝妃妾,就是昭文帝说的那句——
不是正经长辈。
她拿李元珩这个皇帝、宁雨菡这个皇后,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算被李元珩这竖子,变相禁足,她竟是也反抗不得。
“滚!滚!滚!
有你们什么事?
都给本宫滚!滚出去!”
面对围在榻前,冲着她嘘寒问暖的众宫人,王皇贵太妃只觉越加心烦,板着脸厉声喝道。
李元珩与宁氏,她奈何不了。
甚至,连方进忠都奈何不得。
如今,也只有斥责自己身边的奴才,拿他们撒撒气了。
被这么一喝,王忠义等人俱都噤若寒蝉。
完全不敢多言,便是齐齐恭声应是,旋即作鸟兽散。
有那眼色的小内侍,在离去之前,更是七手八脚的将躺在地上,一直不停“哎哟哎哟”痛呼着的徐嬷嬷,也给一并抬了出去。
生怕她杵在这里,又碍了太妃娘娘的眼。
平白牵累了他们挨骂受罚。
很快,王忠义等一众宫人,便走了干净,偌大的寝殿内,徒余王皇贵太妃一人。
见状,王皇贵太妃这才狠狠一拍榻沿,只将那木质的榻沿,给拍得砰砰作响:
“先帝,你看到了吧?
李元珩那厮,他就是这般欺辱于我,欺辱于敬儿的。
先帝啊,你为何不让我做皇后、做太后,不让敬儿做太子,继承皇位啊?
先帝——”
王皇贵太妃心中满腹愤懑,不停抱怨。
都怪先帝!
如今,她与敬儿,处处受人掣肘,处处都要看李元珩那厮的脸色。
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