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去寻了一条做工结实的披帛,将其悬于高高的房梁上。
末了,又在披帛尾部,打了个结。
谢芸儿踩在绣墩上,将那被打了结的披帛,套在自己的颈间,惨然一笑:
“娘,女儿这就去寻您了!女儿来了!”
说着,谢芸儿便猛的将脚下的绣墩,给一把蹬掉。
随着“啪”的一声,绣墩摔落于地的声音,谢芸儿整个人也便腾空,挂在那悬于房梁上的披帛上。
她的身子,由于惯性使然,在那里荡啊晃啊,套于颈间的披帛,越来越紧,紧紧的勒住她的脖颈,令得她慢慢窒息。
谢芸儿的眼神,越来越空洞,在将死那一刻,她的眼角滚落一行清泪:
死了也好!
也许,这才是她的归宿。
她好累!
好苦!
下一世,但愿不再为庶女。
不必如她这一世一般,一生不能为自己做主,受尽欺凌的活着。
若是可以,最好,莫为女子。
让她去做个男子吧。
若为男子,或许,她还可有所为。
*
与后宫诸人的心思各异不同,永安宫中,依旧是一派宁静祥和模样。
宫人们都秩序井然、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无人多言多语、八卦妄议是非。
宁雨菡则是正在陪伴明珠和曦儿。
两个小家伙歪缠着她,要和宁雨菡肚子里头的小弟弟、小妹妹互动。
玩闹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开始眼皮打架,打起哈欠,宁雨菡这才唤了乳母、嬷嬷们,将龙凤胎给抱上榻,哼着小曲,将这两个小家伙给哄入睡。
眼见得两个小娃娃睡梦正酣,宁雨菡这才扶着肚子,在初夏与碧桃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一路款步出了东配殿。
才一出殿,迎面便见得银屏正候在廊下。
见状,宁雨菡挑眉。
心道:
瞧银屏这样儿。
这是又有事,要向她汇报了?
“娘娘——”
乍一见得宁雨菡,银屏便上得前来,屈膝一福。
宁雨菡则是冲着她摆了摆手,又回首一指身后的东配殿,以手掩唇,冲着银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明珠和曦儿正睡着呢。莫要吵到他们。有什么话,且随本宫回正殿再说。”
宁雨菡轻“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