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四章 讲道五域论剑鬼,照单全收柳与桂

他不是在保护本宫吗?

但徐小受对本宫的尊重是明眼人都可以看见的,他

固然是在挖自己,但好像又是为了自己好……

嗯?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道殿主诚不我欺!」

「就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个瞬间,听完徐小受的鬼话,圣神殿堂方的诸圣,那叫一个头皮发麻。

完完全全的诡辩!

可拳头没人家大,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人家说话?

不阻止,真要冲上去跟他掰扯,在场诸人哪怕是方问心、奚,只觉自己上去了,也得给受爷一张嘴撕得支离破碎。

打不过,又说不过……

道殿主,您快回来吧,您不在的日子里,我们过得好憋屈啊!

「不就挖一下嘛,搞成这样子。」

受爷说完还撇撇嘴,索性放下画龙戟,一脸看不上九祭桂了的表情,走向别处去。

九祭桂灵体都迷茫了。

他怎么这么委屈,该委屈的,不应该是本宫嘛?

……

可以挖!

明面上说辞一套,暗地里想法一套。

这一箭射出来,不管爱苍生是聪明还是愚蠢,徐小受已经看出了「底线」何在。

「爱苍生想保九祭桂!」

这证明自己真动九祭桂,至少不会惊出天梯之上的圣帝来。

否则,他乐见其成,怎么可能射箭?

「爱苍生想保九祭桂,但又不想血拼!」

这证明在他眼里,区区一棵祖树九祭桂,真没有他的「大局」重要。

可失去了道穹苍……

就凭圣山一方掏空心思也只能想出个「计划十六」的这群猪猡,他们还能想出个什么别的锦囊妙计来吗?

五域后怕不已。

见受爷被射箭警告之后,放弃了挖祖树九祭桂的打算,齐齐松了一口气。

便这时,他们看见受爷踱步圣山遗址,如同走在自己杏界的后花园般从容。

他很快来到一处不知名的乱石堆前,脚步停住。

圣山诸圣莫名其妙,只有奚眉头高高一挑,想起来了什么来后,瞳孔涌出骇然。

但见受爷对着身前那残破的一堆山石,恭敬抱拳,满是敬重的说道:

「久仰大名,您就是神拜柳前辈吧?」

……

啊?

五域传道镜前,这会儿齐齐发出了茫然的声音。

神拜柳?

祖树之首,神拜柳?

那传闻中,被当年七剑仙侑荼削断了柳身,灵智好像都给抹除了的神拜柳?

可是……

柳呢?

神拜柳应该在屏风烛地。

可在这里,没有人看到「柳」的半个影子。

但基于对受爷实力和眼光的信任,有人觉得「神拜柳」只是一个称谓,或许这柳树的实际呈现形式为一堆石头,也并无不可?

「轰!」

受爷一抬手,拂向眼前石堆。

扑扑声响间,巨石焚尽,露出了埋在里头最深处的一座敛息灵阵。

「完了……」

当灵阵现世,不止圣山诸圣,五域炼灵师都暗道不妙。

用灵阵来藏,用碎石藏阵。

再将这一切,巧妙的混进破碎的圣山之中。

这阵固然不知道是谁布置的,但用意十分明显,就是为了提防一手某人。

可他成功将在场所有人乃至半圣骗了过去,独独被提防的那个,精准识别了出来。

徐小受再一抬手,好笑的将

这灵阵破解,赞叹道:

「好强的阵术,好精妙的手法,这就是自欺欺人阵吗?」

……

南域,仲元子听着传道镜传出来的声音,老脸一红,急不可耐对身边爱苍生解释道:

「我用的是道殿主留下的圣级灵阵盘,爆破那时,神拜柳不是还不能主动动嘛,我将它挪移出山的时候,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将之挪回屏风烛地,但用灵阵和碎石隐藏……」

「不必解释。」

「不是,你听我解释完啊!」仲元子急了,「我就是知道他性子,雁过拔毛,寸草不生,我才提前提防一手,我没想到他不止神拜柳,九祭桂都盯上了……」

「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你听我说完!我真的没有故意在留下标记……」

「我知道,仲老你是好心的。」爱苍生也是给逼得多言了几句,「但你忘了,他的天机术造诣,不低。」

「嘎。」

仲元子戛然而止,旋即长长叹了一口气。

防不住!

根本防不住!

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抵抗,但也许做和没做都是同一个结果。

徐小受随便走走停停,换个人来,他的行为举止就能被理解成是内女干。

「不过仲老,你最近似乎很抗拒和徐小受牵扯上什么,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你也很想……撇清?」爱苍生眉头一皱,有些迷惑,「你以前似乎不会在意这些?」

「嘎?」

……

「这阵其实很妙,至少是个圣级。」

徐小受对风中醉招了招手,后者靠近了一些,五域便得听他讲解道:

「此阵,集敛息、幻化、隐匿、遗忘为一体,确实做到了让大家都对阵法所护之物,提不起兴趣去关注。」

「当然,我之所以能注意到,并不是此阵上有什么"标志"啊之类的东西,圣山不可能有叛徒,圣山是正义之山。」

「我只是强。」

受爷对着阵破之后的还弥留在前边的迷雾一吹气,那雾气便一溜烟吓走了。

「真有柳树!」

里头露出来的,是一片昏暗阴沉之地。

参天高的断柳被人施术压缩到了及人高,受爷一挥袖拍碎了封印,让其复原。

断柳之下是一方古桌,桌上点着一盏烛灯。

烛火幻灭,飘忽不定。

徐小受唇角一掀,瞧出来了什么,但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风中醉。

后者盯着断柳、古桌、残灯看了许久,直至手抖,直至传道镜画面跟着他晃。

他第一次没有大声尖叫,而像是还沉浸在那方玄妙的境界里,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