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局势顿时变得紧张了。
方才还笑嘻嘻报过数的杀手,一个个神情都无比凝重。
“你敢!”白狼色厉内荏一声喊。
然他目光左右上下快速游移,依旧找不到那个应声者。
谁在说话?
那个“尽人”,在哪里?
他真有这能力,以及胆量,击杀方才报数的二十余号杀手?
白狼退到了自家兄弟的身前,背后就如同有了墙板硬实的依靠,一声未平,一声再起:
“这里是三炷香总部!”
“我不管你是谁,但在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你要敢在这里杀人,坏了规矩,三炷香有的是办法将你徐故生折磨至死!”
至此,方才报过数的杀手们紧绷的心弦微松。
三炷香确实有自己的规矩。
出了总部,随意大家彼此暗杀,毕竟杀手的人头有的也在悬赏令上,也很值钱。
但在大厅内出手,金牌猎令杀手都得掂量掂量够不够格,能否扛得住三炷香之后的怒火。
“受到凝视,被动值,+264。”
“受到畏惧,被动值,+34。”
“……”
信息栏一跳再跳。
所有人盯向那病公子,却连太虚都找不出尽人身处何方。
“啪。”
纸扇突然一合、
众人心头一跳。
但见那病公子脸上冰雪消融,变得和善可亲:
“开个玩笑而已,诸位至于这么紧张吗?”
“莫不成,你们真以为这么多人加在一起,打不过本公子一个护卫?”
这话一出,连环在周边欲上不上,想要提醒而又不敢的三炷香侍者们,都暗松一口气。
总算不用去正面面对那底牌不明的徐故生了……
死寂的大厅先是多了几声讪笑,继是响起自嘲和叹息声,最后又演变成对周围人低低的嘲弄和谴责。
“就这?”
“哈哈,白狼,你可被耍狠了。”
“是我我忍不了。”
“我也忍不了,得想个办法再上他一下。”
“……他娘的,还以为他来真的,原来吓唬人?”
是啊。
这可是三炷香!
谁敢在此地乱来?
白狼算是也将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咽回了它该在的位置了,扯了下嘴角,心有余悸道:
“呵呵,徐故生是吧,你还算是知些轻重。”
“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是谁的人?怎会从的传送阵出来?以前没见过啊,交个朋友吧?”
白狼总算重拾自信,大笑着几连问走来,还伸出了手示意。
只是他的眼神若有若无总还会落在那病公子修长白净的手指上,目中惊惧死去,淫邪再起,让人颇感不适。
“交朋友?”病公子唇角含笑,手却没有伸出。
“嗯哼。”白狼无意识舔着嘴角,眼睛往下瞄,“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嘿嘿。”
“你配?”
“呃。”
这突兀的反问,不止问懵了在场诸人,白狼也错愕地抬起头来,略显迷茫。
砰!
便是此时,虚空一炸。
白狼的额上多了一个血洞,如被指枪点命。
那到嘴的话语没能说出,白狼只觉眼前世界都在涣散。
他瞳孔中还残留着骇然,身子已直挺挺仰头倒去了。
“嘭。”
王座,殒命!
尸体砸在了地板上,触目惊心。
三炷香大厅内霎起惊哗,谁都知道白狼不可能毫无防备再次上前,他必有戒备。
可便是如此,白狼依旧没法反应过来……
别说是他了,后方所有人,甚至直至白狼倒下,都还没回忆出是谁在出手。
“你、你杀了他?”
这惊骇的一声,来自方才数次激将白狼,却也喊退过白狼的他的“好友”。
“哦?我杀的其实是你?”
病公子好笑地拍着他的纸扇转眸视去,“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
“你是想说,‘三炷香的规矩在这,你怎敢杀人?’”
“你……”
“你还想说,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开个玩笑?”
“……”
这两声一出,大厅内倒吸凉气。
谁都看得出来了,这徐故生没有疯掉,他无比冷静!
但就是这种冷静,更为致命。
他真无视了三炷香的规矩!
他认为他的玩笑,凌驾于在场一切人、事、规矩之上?
“住手!”
至此,环绕在侧,战战兢兢,却不得不上前的侍者终于喊出了这一声。
病公子头一后仰,纸扇大力摇了几下,唇角咧得极开,噙起浓浓的讥讽:
“住什么手啊?”
“本公子说的是开个玩笑放过你们,让你们死前乐一乐——生是乐子人,死是乐死鬼。”
“诸位都是杀手,不至于天真到连这都相信了吧?”
所有人看那病公子此刻状态,感觉是在看一个疯公子。
可那家伙还没结束!
他说着就转头用纸扇指向了他身后的两女,不可置信道:
“本公子带来的人,是你们这帮杂碎随手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