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他反身望向这老头,脸上逐渐冒出了三个问号。
“你认真的吗?”
桑老没有回话,挥挥手不再看他,道:“去吧!”
……
“什么玩意儿?”
徐小受皱着眉,从灵藏阁三层扶着楼梯走下。
他总觉着这草笠老头时而正经,时而失常。
真以为他变好了的时候,这老头总能给你带来一些什么意外惊喜。
“什么成了敌人不要心慈手软……”
“这是为人师父能说出来的话吗?”
甩甩脑袋,将杂念抛除,徐小受不再多想。
毕竟是个谜一样的老男人,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步过二楼的门口,望了眼略显眼熟的白色光团,徐小受来到了第一层。
那日不小心被烧坏的书柜书桌,基本上都已经补齐,并且全部加上了阵法防护,显然是为了防止意外由内而生。
一想到彼时拼命救火的画面,徐小受不禁莞尔,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重新迈开脚步,手撑住灵藏阁的大门,就要推开。
“要出去了吗?”
意念之中,突兀的多出了一道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但传达的问询之意,尤为明显。
徐小受身子一僵,偏头向侧方望去。
一楼门口的角落中,有一方木台,木台之后,偶尔会出现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这个人永远落在阴暗处,根本看不清面容,唯一能察觉到的,便是其永不间断的刻木雕动作。
是的,他手持刻刀,便是连此刻的问话,也是在低头进行。
徐小受有“感知”,看得比别人清楚些,但注意力一聚拢到这个人的身上,画面便是一阵模糊。
饶是如此,他还是能看见这个男人的双手拇指齐断,合计仅有指。
即便如此,其手上动作依旧不曾有半点停顿,木屑簌簌飞舞间,手中紫色刻牌越显灵性。
“是的,前辈。”
徐小受略显僵硬的躬身。
上一次他见到这男子的时候,是拿了“烬照天焚”后过来登记,然而对方一言未发。
彼时以为这家伙只是一个类似看护人的角色,亦或是桑老的丹童之类。
但多次初入灵藏阁,徐小受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这种没事窝在灵藏阁,永不出面的家伙,就像是拿着扫把只扫落叶的宗寺僧人,肯定是最牛逼的存在。
可即便是前面两次“圣奴”入侵,他都不曾见过这男人出现。
这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永远不会插手世间之事。
但今日,他竟然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
奇了怪了,刷存在感吗?
“前辈可有什么吩咐?”徐小受仔细回味着方才的问话,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刻刀嚓嚓,一下一下镌在紫色令牌上。
空气死寂了足足数十秒,那道听不出任何显性象征的意念才再次从徐小受脑海中出现。
“去哪?”
徐小受嘴角一抽,憋了这么久,你就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外面。”他指着灵藏阁的大门,示意自己可否离开。
哪怕这有可能是个大佬,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徐小受也不指望对方看顺眼了赐一番机缘什么的。
没必要,说不得还是祸源呢!
又是等待了良久,依旧不曾有回答,徐小受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凉了。
难不成是自己的回话有误?
果然,这种大佬就喜欢惜字如金,让人胡思乱想……
徐小受不得已,只能再次思量起这男人的两句话:
“要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