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不会出尔反尔,只是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总是不停的往外冒。
他能理解祁斯越的心情,看得出他已经把这个孩子当做了亲生的,是不会同意把孩子贡献出来做研究。
“我不想你问这些。”
祁斯越很抵触这些问题,会觉得他是在剖析孩子。
对于牺牲一个人救一百个人、一千个人甚至万万个人,这个论题一直很有争议。
大多数都觉得牺牲一人而救千万人是对的,可假如必须被牺牲的是自己,又是否能坦然地去接受。
愿意为了群体而牺牲是伟大的,不愿意也只是人之常情。
姜让没有孩子但他能理解,如果研究的对象换做自己的至亲至爱,他也没办法毫不犹豫的同意。
“你别激动,那就不聊这些了,你们什么时候下山的?”
他换了个话题聊,没有继续纠结于眼前的这个孩子。
祁斯越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把在山下的事情大致给他讲了一下,关于孩子的事情也说了不少。
“这样看她应该是体内携带丧尸病毒,但并未被病毒完全感染,她是不是注射过什么?”
姜让听他讲完和孩子的相遇,以及孩子平时和正常人一样的习性,觉得她有点像注射了阻断病毒的疫苗。
可能是阻断时间的有点晚,皮肤已经完成了变异,但体内并没有受到影响。
“不清楚…”
那时候病毒刚爆发,祁斯越只是觉得她没有变异好,根本没办法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可阻断病毒的疫苗。
“沅沅,你还有印象吗?有没有人给你注射过什么?在你被咬了之后。”
姜让看着她温和的询问,这种程度都能阻断,说明对方的疫苗比他们研究出来的更厉害。
这一问还真让他给问到了重点,小家伙仔细的思考过后点点头。
“兔子扎了我一针。”
她被咬之后很难受,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楚,扎针有一点痛所以有印象。
“什么兔子?扎完你就好了吗?”
姜让被她这句话绕的有点闷,兔子给人打针听起来实在是太离谱了。
“不知道,就是扎了一针,感觉痛痛的。”
沅沅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当时大概就扎在这个位置,后面的就很模糊记不清楚,反正她慢慢清醒了过来。
“应该是有什么人给她注射了药物,病毒感染后意识会变得模糊,她应该是把人看成了兔子。”
姜让觉得这样想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孩子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抗体,只是被人打了一针阻断药而已。
只是究竟是谁能够在病毒爆发时就研究出疫苗?
那他为什么不把这项研究公布出来?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抽一点她的血做化验,你放心好了,不需要拿她整个人来做研究。”
“恐怕不太行…”
祁斯越听他这样说也松了口气,药物带来的改变,比她本身能对抗病毒要让人轻松的多。
“我只是取她一点血而已,这你也信不过我?”
姜让没想到只是两年没有联系,兄弟之间的信任就这样没了,真是令人心寒。
“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分析出她当时使用的是什么药物,如果能够提取出来,研制出更厉害的阻断药,那就能减缓如今丧尸成群的境况。”
“不是不让你抽,而是她的血没那么好抽。”
祁斯越明白他说的话,如果能在不伤害孩子的情况下,可以多挽救一些生命,自己是愿意的。
别人他信不过,眼前的朋友他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