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装妇女一愣,随即,像决定了什么大事一样,一把拉起小男孩的手,“蹬蹬蹬蹬”地走过来,“扑通”地跪在赵宇面前,“赵先生,求您救救我丈夫成毅。”
说罢,她看着小男孩,“成磊!”拉了小男孩一下。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懂事了,“扑通!”也给赵宇跪下,“大哥哥,求您救救我爸爸。”
“你们起来。”
赵宇手一扬,素装妇女和小成磊的腿被一股力道抬着站立起来,两人震惊不已。
赵宇已经知道三个“熟人”脸上尴尬和惭愧之色的原因了。赵宇救了他们的亲人,本应为赵宇保密,不要再给赵宇添麻烦,除非赵宇愿意,而且,当初也是承诺过的。
可是,现在他们却违背诺言,把赵宇是神医的事泄露给着这母女俩。
赵宇独自走到沙发主位上坐下,谭平生、年兴国和谷秀文走过来低头致歉。
赵宇摆摆手,让他们坐下,又对愣在那里的母女俩招招手,让他们也坐下。
此时,三个莺莺燕燕的声音走下楼来,进到大厅一看气氛不对,三条小舌头一伸,声音戛然而止,悄悄坐到沙发对面的茶桌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们,这种场合不能随意插话。
“谭省长,成毅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想救成毅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们想救,不见得我想救。我不想救的人,求我也没有用。”
赵宇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赵先生说的是。”
谭平生连连点头,“赵先生,这件事我代表我们三人再次向您道歉,这事赖我,刚才是我决定告诉奚鸿雁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们保证下不为例。”
“嗯。”
赵宇面无表情,声色淡然,“那你就说说让我救他的理由。”
“好的,谢谢赵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谭平生长舒一口气,像是打开了一道洪水的闸门,把憋在心里半个多月的话忍不住放了出来,“成毅虽说是我的下属,但我们又是相处多年的莫逆之交,尤其是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我们常常在一起互相鼓励,互相提醒,就是断送前程、牺牲仕途也不做违背初心的事,也不当贪官污吏,为此,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德高望重的恩师年老将军多方斡旋,我们……不说这个了。”
“其实,我们俩也谈过,干脆不干了,做个普通公务员,养家糊口绰绰有余,还可以有大把时间照顾好父母,陪陪老婆孩子,像普通家庭一样,一起去旅游,一起去度假,共享天伦之乐。只是心中那团为民族之振兴、为民众之福祉的火焰还在心中燃烧着,再说,我们下去了,立即就有人顶上来,这么多年,和某些同僚相比,不敢说我们比他们出色,至少我们不会做不该做的事,不会置民众的利益而不顾来换取自己的仕途业绩,不会去做当代获利而祸及子孙的短视之事。”
“因此,与其说我们是上下级关系,还不如我们是兄弟,是战友。自打成毅确诊为晚期骨癌,看他日渐衰竭,年仅四十二岁就一步一步向人生的尽头走去,现在更是濒临死亡,我真是心如刀绞,痛苦万分。”
说到此处,谭省长已是虎目含泪,喉咙哽咽。
“可是,尽管如此,我也不敢泄露赵先生的秘密半分,您对我们两家可是恩重如山,我们永生不忘,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您的事,此生如有差遣,只要不违背原则,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