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雅拿着一沓夹着处方签的病历本走了进来，看见轮廓和赵莹几分相似的“老”赵芳，微笑的脸上立即露出歉意之色，“对不起，赵医生，我不知道您母亲在这。”

说着，对着赵芳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这……”赵芳脑子“嗡”地一声，身体一歪，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这甜甜的声音赵芳听起来怎么比针扎还难受。

“好了，病历本先放着吧，看完我叫你。”赵莹一笑置之，也不做解释，怎么解释？这是我姐，长得比我妈还老。

“好的。”

乖巧可爱的王小雅又礼貌地叫了赵芳一声，“奶奶再见！”

“再……”赵芳差点原地晕死，嘴角还翘个一个生无可恋的角度。

“瞧瞧吧！”赵莹把手机递给赵芳。

赵芳不知道赵莹是说瞧瞧你这样子，还是瞧瞧手机。

“这张照片里的，就是被你们在灾难中离弃、怕影响你们‘远大’前程的那家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赵莹双手抱怀鄙夷地看着赵芳。

手机里的照片正是那天赵家在兰蕊苑照的全家福。

“啊？！”

赵芳目瞪口呆地看着，照片里的人和她脑子里的完全对不上号，简直是天差地别。

应该是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耄耋双亲，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地坐在那里，应该是精神萎靡、神情颓丧的三弟和弟妹，却精神焕发、满脸欢笑地站在那里。

还有两个侄儿侄女，特别是他格外关注的赵宇，高大帅气，气宇轩昂，和身处逆境的沮丧少年根本挨不上边，比娇娇描述的还要好很多。

赵芳的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悔恨，她感觉到她失去了什么。

良久，赵芳放下手机，化震惊为抽泣，泪水哗啦啦地顺腮而下。这是为父母兄弟高兴的激动之泪、为自己为人不齿的所作所为的悔恨之泪，还是羡慕嫉妒之泪。让赵莹难以分辨，只有赵芳自己清楚。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