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响应群臣的期待!
想到自己任上鼎定国本、拥立新君、革除弊政带来的巨大名望,沈一贯这段时间都十分激动。
什么?赵志皋?
那家伙继续请辞。
乾清宫内众人有目共睹,他嚎了一声“陛下”之后就一直在哭。
仿佛那一声号哭是回光返照,又抽离了他全部的生机,当场就再也说不出话,回去之后病更重了。
沈一贯现在心里琢磨着一件事:新君登基后,肯定不可能让自己独掌内阁。
能不能在登基之前先让“皇帝”恩准赵志皋致仕了?
这样的话,以首辅身份,到时候主动题请增补阁员,那就大有操作余地了。
再有,马上就是诸省乡试,诸省主考的人选……
沈一贯主动向礼部尚书余继登走近。
吏部尚书按惯例是不入阁的,吏部尚书一般也不愿入阁。
掌着人事升迁,入阁后反而权力大减。
但张居正让内阁实权提升不少之后,谁又说得准呢?
礼部这段日子都很忙:流程不能少,先行册立大典和冠礼定下太子名位,然后又要筹备内禅和登基典仪。
夹在其中的,还有太皇太后尊号,王恭妃进封,后面为太上皇帝和皇太后追加尊号,还有大婚。
本来是太子三礼,但既然很快就要登基,当然就是皇帝大婚了。
日程已经要排到明年以后。
这还不止,还有播州大捷的献俘大礼,马上要进行的皇长子恭代祭祀。
“大宗伯,是不是先把冠礼办了?不然殿下祭祀时,祭服怎么办?若只穿吉服,恐怕不妥,也有失殿下威仪?”
没行冠礼,就没有自己的各种行头。
祭祀的典仪,都有各种规定好的流程和衣着、祭词。
嗣君祭祀天地社稷,为皇帝祈福,为旱情祈雨,他本人是主祭,又是在诸多外臣面前的第一次大范围亮相,礼部诸官岂能不用心?
当然,事无绝对。
嘉靖十八年世庙亲自祭祀长陵穿了吉服行礼,当时无人指摘,以后也就有了这个先例。
但吉服没有载入仪制,一般来说只是经赏赐而得到的常服,常常于吉庆场合来穿。
按理来说,与祭祀不太搭。
皇帝也病重着呢,穿那么吉庆合适吗?
“先行冠礼吗?”余继登想了想,“也好。如今诏旨已颁行天下,只要以太子行冠礼的仪制来办,先后倒不紧要。但诸礼准备,户部那边……”
问题转到内阁那边去协调,沈一贯当即拍板: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