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申诉无门,掀起叛乱,自然是罪该万死。但关东侍所那些人就没有错吗?
她们这样欺压关八州东部四国武家,就不怕给圣人惹来动荡?
关东侍所虽然是圣人所创,但这些年新晋之人太多,对圣人不够敬畏,阳奉阴违。
今日之祸,其实也是圣人敲打关东侍所的最佳时机。”
义银看着佐竹义重不语。
他鼓励佐竹义重说话是让她帮忙拆了东方之众,没想到这家伙胆子很大,直接把矛头指向关东侍所一阵输出。
义银通过战争建立起更高的威望暂且不提,佐竹义重对关东侍所的攻讦,立即引发了井伊直政的厌恶。
井伊直政呵斥道。
“巧言利色!
照你的说法,东方之众在春耕时节掀起叛乱,你甚至下令毁堤淹田,闹得生灵涂炭,这都是关东侍所的过错了?
你还敢在这里教唆圣人,以为圣人与你一般不知廉耻,要用关八州百姓之生计,去计算关东侍所诸姬,你居心何在!
到了这时候还不知悔改,不忘挑拨离间!圣人,臣下请旨亲斩此僚,还关八州一个太平!”
义银瞥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井伊直政,这小丫头还是太耿直,她的进言不单单是痛斥佐竹义重,也是把义银架在了大义的火上烤。
义银并没有井伊直政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大公无私,他对关东侍所的现状其实也有自己的不满。
正如佐竹义重所言,随着关东侍所新进势力越来越多,特别是上杉北条武田三强藩入场之后,义银躲在背后操纵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这次关东侍所贪婪无度,强行逼得东方之众造反,义银这心里其实也挺膈应的。
现在的现实是,东方之众已经被打成了死狗,春耕时期纷乱的关八州也是一塌糊涂。
形势已经烂成这样,干脆因势导利,一头摁死东方之众,另一头也敲打敲打关东侍所。
义银原本不想搞事,但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干脆把收尾工作做得漂亮一点,也算不亏。
井伊直政还是太年轻,她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但义银却不能像她那样考虑问题。
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团结大多数,对付一小撮。
当东方之众被干趴下之后,义银最大的麻烦已经不是这群死狗,反而是关东侍所的贪婪不听话,需要义银反手压一压。
佐竹义重号称现在的烂摊子是收拾关东侍所的好时机,这话虽然无耻,是建立在关八州苍生的痛苦之上,但她说的有理。
俗话说,不破不立。局面不烂,义银就没理由收拾关东侍所。
既然如此,不如听听佐竹义重怎么说,义银淡然道。
“你具体说说。”
佐竹义重目中闪过一丝精光,义银对压制关东侍所有兴趣,这让佐竹义重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