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以忠臣不事二主,为难明智光秀,可明智光秀一句除非一公一母,把话给堵了回去。
这俗语虽然听起来儿戏,但确实是有道理的,明智光秀油滑得跳出了不忠不义的死循环。
你织田信长扭扭捏捏一定要在斯波家中安插卧底,甚至为此被前田利家狠狠摆了一道,为的到底是什么?不就是馋斯波义银嘛!
明智光秀既然看透了这点,言词往主父主母上套,两个都忠也没啥问题,还让织田信长心花怒放。
她诚恳道。
“津多殿乃是武家奇男子,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男儿之身。
若是津多殿为女子也,我深受君上厚恩,必将肝脑涂地,以死报之!
即便对手是织田殿下您这样五百年一出的英杰人物,我也定要为君上血战到底!
可是,津多殿是男儿身,斯波家至今无有子嗣。以我一己之见,天下虽大,能配得上津多殿的姬武士,唯有织田殿下您一人。
织田斯波两家并非仇敌,津多殿自己就是出身尾张,自幼与织田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您说忠臣不事二主,我深表赞同。但我以为,斯波织田之事是个例外。
乡间俚语粗鲁不堪,但蕴意却合乎天理人欲。
古语有云,阴阳调和,万物皆宁。我认为,乱世回归太平,也需要阴阳相合,方能长治久安,不再生乱。
织田殿下,您觉得呢?”
明智光秀处处暗示,希望斯波织田合流,织田信长能怎么觉得?大腿拍烂得赞成啊!
原本织田信长只是觊觎斯波义银的美色,肉体,家业,妄图再次征服他的身心,满足自己的私欲。
可被明智光秀这么一美化,好似这天下要重归秩序,非得斯波织田联姻不可,顿时让织田信长面上有光,充满了悬壶济世的使命感。
织田信长板着脸,假惺惺得斥道。
“你休得胡言乱语!我是已婚之身,津多殿又是先代未亡人,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明智光秀听了这话,却比织田信长表现得更加愤怒,愤愤不平说道。
“照您的意思,我家君上年纪轻轻,便要为了那无德无能的足利将军家守活寡不成?斯波家的延续怎么办?
武家天下,岂有逼迫名门绝嗣的无良道理?而且,您是觉得自己的婚姻重要,还是天下太平重要?
外臣今日不谨,定要秉公多言一句。若您真有救济天下之志,就该多为天下万民之大义考虑,不要纠结于夫妻那点微不足道的私德!
又或者说,我明智光秀看走了眼,您并没有革新天下之志,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明智光秀一脸激动,织田信长故作为难,两人面上演得正经,心里却都乐开了花,气氛也是越来越融洽。
织田信长无奈一叹,拍拍自己的脑袋。
“我现在身陷险境,将军厌恶我,盟友背叛我,谁知道明日这头颅是否还在颈上呢?
你说的那些未来之事,暂且不提,不提也罢。”
明智光秀鞠躬致歉道。
“非常对不起,是外臣过于冲动,实在是太失礼了。
织田殿下革新弊端,宵小奸贼恐惧阻扰,也不算是意外。我相信您一定能逢凶化吉,再攀更高峰。”
织田信长亲昵道。
“你是浓君的亲眷,我们是自己人,别一口一个外臣,显得生分。”
明智光秀惭愧道。
“今日我的有些话,其实是对不起浓君。但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劝说浓君为天下苍生考虑,不要让织田殿下为难。”
织田信长看似嗔怒,对明智光秀反复强调斯波织田合流之事的必要性,表示自己不听不听不听。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喜不胜喜,看明智光秀的目光,越发温和。
明智光秀亦是恢复了一贯优雅的笑容,她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顺利趟过了织田信长的信任关。
她这个心存革新的同仁志士,赞成斯波织田合流,能够帮织田信长监控京都,盯着足利义昭的浓君亲戚,织田信长没理由不重用她。
而在此同时,明智光秀也走上了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当织田斯波的双面人,每天走钢丝,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斯波义银清楚明智光秀的心思,可其他斯波重臣眼中却不容沙子。即便大家信她是为斯波家忍辱负重,也说不准会借机把她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