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的军士更不认识什么吴起,刷!刷!刷!利剑出鞘、弯弓上弦,齐齐对准了吴起。
翟徒在车上大呼:“众位同袍,且慢且慢!此乃西河守吴起将军。”
吴起将军?
众军士闻言俱是大惊,毕竟吴起可是名满天下、如雷贯耳的“军神”一样的存在,特别是其治下的魏武卒,堪称战国军队的顶流,天下不可望其项背。
当下小校一边伸手制止众人,一边从马上跳了下来,上前躬身施礼:“属下参见吴将军!”
吴起心中有火,并不理他,大步走到翟徒囚车之前,握住翟徒被速缚在木枷中的双手,看着翟徒蓬头垢面的模样,只叫了一声:“贤弟 ……”便哽咽住了。
翟徒心中委屈,见了吴起如此动情,更是委屈,堂堂男儿,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时号啕不止,其状凄惨。
吴起平复了一下心绪,低声道:“贤弟,何至于此啊?”
翟徒此时还不知是自己的信惹出了祸,只是万分委屈地说道:“邯郸兵败,徒之罪也。”
吴起对邯郸战事一直关注,尽管是役翟徒围城不下,但也谈不上兵败。毕竟魏军可是大摇大摆地去,又大摇大摆地回,赵军窝在城中根本没敢出城野战。
以魏国军法,不至于将领军之将打入囚车,差辱至此。
当下吴起道:“将军勿忧,起立即进宫面君。”
翟徒也未料到其中凶险,只是以为老长官出面,魏侯还是要给面子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恢复自由身,可能会降职罚俸而已。
翟徒止住悲声:“多谢将军…哎哟…”
吴起连忙关切地问:“贤弟,感觉如何?”
原来这一路在囚车中颠簸,翟徒的旧疾复发,腰痛不止。不仅如此,脖子处由于枷锁的摩擦,流血结痂,溃烂腐坏,乍一看上去像是被斩过首一般。
此时动作幅度过大,导致结痂破裂,鲜血直流。
吴起本来心中窝火,今天见了翟徒弟如此光景,更是气冲天灵、怒不可遏。翟徒军中宿将,无大过错,竟遭如此对待,魏国果真是奸邪当道、谗佞居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