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与“X先生”对峙在那局促的猎人小屋内,气氛紧绷得似要炸裂,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伊文双手紧握着枪,手臂肌肉因长时间用力而酸痛颤抖,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模糊了双眼,可她丝毫不敢放松,枪口始终稳稳对准“X先生”,那黑洞洞的枪口仿若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周身汹涌的恶意。
“X先生”面色阴沉如水,冷峻面庞下肌肉微微抽搐,幽邃眼眸中怒火与不甘交织燃烧,双手虽依旧抱胸,可那不自觉紧绷的身姿,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死死盯着伊文,似要用目光将她碾碎,可又忌惮那杆枪,进退维谷间,周身散发的压迫气场未有半分削减。
就在这僵持不下、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时刻,一阵遥远却清晰的警笛声,仿若一道划破死寂夜空的曙光,悠悠传来。起初,那声音细微得如同蚊蝇嗡嗡,在山林的风声、树叶摩挲声中若隐若现,几不可闻。但须臾间,便愈发响亮,如汹涌浪潮滚滚逼近,打破了这片山林长久以来被罪恶笼罩的寂静。
这警笛声的由来,还得从伊文说起。伊文在那古堡的重重禁锢中,瞅准守卫换岗的间隙,拼了命地奔逃。他身形狼狈,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得如同杂草,脸上满是惊恐与决绝。心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濒临绝境的颤栗,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逃出去,找警察,揭露这一切!”他在古堡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左冲右突,像只无头苍蝇,数次险些撞进守卫怀里,好在凭借对古堡边缘路径的模糊记忆,七拐八拐,终是觅得一处隐蔽豁口,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古堡禁锢。
一路狂奔,伊文慌不择路,直至闯入一个小村落。他那失魂落魄、仿若从地狱逃出的模样,引得村民们侧目关注。村民们淳朴善良,见他这般惊恐惨状,又听闻他语无伦次却焦急万分地喊着“救命”“犯罪”之类字眼,心下明白事有蹊跷,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此刻,警笛声渐近,“X先生”脸色骤变,那向来沉稳冷峻、掌控一切的伪装瞬间撕裂,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身形急转,欲夺门而逃,脚步仓促凌乱,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林悦怎会给他逃脱之机,见他动作,心下一横,咬着牙,手指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震得小屋簌簌落灰。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击中“X先生”腿部,他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脚步也随之凝滞,单膝跪地,脸上满是痛苦与懊恼,恶狠狠地瞪向林悦。
眨眼间,警车如钢铁巨兽般冲破山林小道的阻碍,呼啸着停在小屋前。车门迅速拉开,数名警察训练有素、动作敏捷地鱼贯而出,手枪、盾牌齐上阵,迅速将小屋团团围住。他们眼神犀利如鹰,身姿矫健,高声呼喊着“不许动”,威严之声响彻山林,震得林鸟四散惊飞。
“X先生”一众手下见大势已去,纷纷丢盔弃甲,放弃抵抗,乖乖束手就擒。警察们三两一组,利落地上前铐住众人,动作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伊文从警车后快步走出,满脸疲惫,眼眶深陷,眼中惊恐尚未散尽,双手颤抖着递出一个包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与欣慰:“警察同志,这是证据,古堡里的罪恶交易、囚禁迫害,全在这儿了,我和林悦差点死在里面,求你们主持公道!”
警察接过证据,面色凝重,快速翻阅查看,里头有账目明细、囚禁人员记录、秘密通信信件等,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触目惊心的犯罪铁证。林悦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手中枪也“哐当”落地,泪水夺眶而出,肆意流淌在满是尘土与汗水的脸颊,喃喃道:“终于结束了,终于……”
警方迅速行动,押解着“X先生”等人上车,将林悦与伊文小心护送上警车,警笛声再度响起,不过这次,是驶向正义与光明,古堡那层罪恶黑幕,也终于在法律利刃下,缓缓揭开,露出其丑陋狰狞本相,等待着公正裁决与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