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坑害旁人,才能让他焦灼的内心,得到几分缓解?
....
越是临近童生会考,叶家上下便越是心焦。
就连常年躺在床上的叶老爷子,睡眠质量不错的他这几日总是睡不着。
夏季过去,同样炎热的秋季来临。
夜晚,叶张氏睡在老头子旁边,听着他翻来覆去的动静,良久,一声叹息。
她坐起来,拿起一旁的蒲扇给老头子扇风说:
“是不是天儿太热了睡不着?”
叶老爷子慢吞吞坐起来,“是,太热了,把窗打开吧。”
叶张氏说:“本就是打开的。”
“或许是昨夜睡多了,今夜睡不着,”叶老爷子又说:“老婆子,你热不热,还我来给你扇风。”
叶张氏随他去,兀自躺下来,“是不是为青云的事情睡不着?”
叶老爷子没再说借口,诚实道:
“算上前两次,这次已是第三回,若是再考不中,是不是......是不是老天爷尚未宽恕我们叶家,要让我们一辈子在泥地里混口吃的?”
或许是联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凶险,他断了许久,早就没知觉的双腿,竟是隐隐作痛起来。
额头淌了满脸汗,他却仍是不急不缓给老婆子扇风。
“如果,再不中,那.....便让青云回家安心备考吧,可能是学堂环境不好,让青云分心了也说不准......”
说到最后,他又怀疑起,是学堂的风水有问题。
瞧着老头子一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模样,叶张氏宽慰他:
“你别慌,这回青云不是说他有八成把握能考上吗。
说不准,这次真能考上呢?莫要胡思乱想,好了,快睡吧。”
正巧此时窗外吹进来一阵微风,驱散了屋子里的热气。
这阵风如安抚人心的呓语,与叶张氏的话一同落进他心里。
他缓缓躺下,说:“对,青云这次定有把握考上。”
....
另一头,疯癫许久的叶平,在这日忽的头脑清明起来。
他打开柴房的门栓,独自坐在月下,仰头望月,心里思绪良多。
黄莹浅眠,听见动静便也醒了,
她披上一件外衣,慢慢走出屋子,瞧见自己的夫君月下孤寂的身影,心尖颤了颤。
叶平回头,温润笑道:“阿莹.....”
黄莹回屋拿了驱蚊的香草出来,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