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说想过来瞧瞧你的铺子如何了,就带着本宫一道过来了。”皇后笑着轻轻替明绣将脸颊旁几缕发丝顺到她小巧的耳朵后头,动作虽然简单,可因为她的身份,依旧让人看到了太子妃的得宠,不但得太子以及的宠,连皇后对她也不比旁人,简直跟亲生母女没什么区别了,更何况她说这话也有意为之,这么一来,就显示对她十分上心,连她开了铺子也亲自过来捧场,给这个儿媳妇长脸。
明绣知道皇后的意思,心里不由有些感动,又谢过了隆盛帝,这才扶着皇后到自己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下,这里虽然装饰得简陋了一些,不过好在皇帝夫妇并不介意,也顺着她意思坐了下来,隆盛帝眼睛里还带着激动与快意,皇后之前在说话间玩了个技巧,他也并不在意,不管不看在明绣的份儿上,他也不会拆自个儿媳妇的台。
“这位置倒不错,将楼下的情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却不会被人发现。”皇帝陛下一坐下来,旁边跟随着的大臣宗亲们都老老实实站在一旁陪着笑脸,周临渊看着明绣,除了满眼的爱意之外还带着一丝骄傲,一边也扶了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她身边,将原本想挨着明绣坐的皇后一把挤到了隆盛帝身旁。
“这孩子!”皇后有些失笑,跟着也坐到了隆盛帝身边,皇帝眼睛里露出满意的神色,对自己儿子使了个眼神,这才又笑着说道:“众位爱卿也坐着吧,看来太子妃这开店的仪式不一时半会儿能完的,都赐坐。”他之前听到百姓们的静态,又上楼时听到几个妇人的尽忠之语,此时心情大好,黄怀一听到他老人家的示意,赶紧对跟着一道出宫的太监们使了个眼色,这边大堂虽然面积不小,里头的椅子却只放了六把而已,因此还得下楼搬上一些。
大臣们一听这话,想想也有道理,他们平时在朝堂得低头弯腰,可在家里时却大爷,享受惯了,这赌馆眼见着开张不一时半会儿就能完的,真让他们站上这么几个时辰,有几个能撑得住,大家自己心里都没底的,因此一听这话赶紧谢了恩,也搬了凳子坐到皇帝陛下下手方的窗户边,一溜儿占了一排,都怕等下自己瞧不着外头的热闹。叶明俊虽然身为太子妃的兄长,不过他份位比起眼前的这些宗室贵族来说,却着实最低,因此众人虽然有心想要讨好他以便结交明绣,不过他自己却知道轻重,并不肯坐在了前头,怕落人口实,反倒坐到了最末位去。
这排们之法在他看来也根本没什么,他如今本来就兄凭妹贵,如果真这么托大坐到了前头靠近的地方,就算旁人不说,可却也惹了众怒的一个行为,他并不想因此事而使旁人心里不满,从而影响到妹妹,因此坚决推脱之后坐到了后头,倒使得同来的永乐王等人对这个平日并没如何来往的建安伯生出一丝好感来。
“既然诸位臣工王候的们也有这个心,那朕也来讨个喜头,等下赌馆开了张时,朕同皇后也买上几注凑凑热闹。”皇帝陛下心情大好,连说话时眼睛都带着笑意,不像平时皮笑ròu不笑的深沉模样,而发自内心的开心了,之前明绣那一记连她自己都没预料到效果如此之好的马屁正巧拍对了地方,让隆盛帝龙心大悦了,大臣宗亲们瞧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头,对这太子妃在心中的地位,又有了些了解。
隆盛帝一行人来了之后,原本热闹的大堂里立马就变得安静了许多,人人脸上都一副恭敬之极的模样,明绣靠在周临渊怀里,任他手伸到自己后背阴影处,不着痕迹轻轻的替她揉捏着小腰,偶尔回头冲他笑一笑,引来周临渊宠溺的眼神。
下头大管事的长篇大论终于说完,百姓们的情绪也正正被撩拨得恰到好处,隆盛帝看着那些打着赤膊的舞龙队已经手上举着长竿举着用大红色布以及金线绣成的龙走了出来时,眼里忍不住也带了丝兴味,拉了拉只卷了一小圈的白流纱,想要往上抬,明绣看他动作,连忙开口道:“父皇可觉得这样看不尽兴?那绳子稍稍往上拉一些,这窗帘就会往上卷了。”皇帝转头一看,果然旁边垂吊着一条白色珠子串成的绳索,轻轻拉了一下,那白流纱果然往上卷了一截,心里不由又惊讶又觉得新奇,打定主意等下回宫之后也要用这个法儿把自己养心殿以及太和殿都弄成这样的窗帘,既简单又方便,往楼下看时,果然视线又要明晰许多了。
众大臣和宗亲一看皇帝动作,也跟着试着拉了拉自己身旁的珠绳,果然那白流纱也跟着往上卷了些,都觉得新奇得紧,连郡王开口道:“这帘子竟然能如此新奇,臣倒是第一次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