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都是极为出色的剑修,再加上没日没夜玩命般的修炼,年纪轻轻的他便在昆仑山一众天才中脱颖而出,被掌门选为继承人,收为弟子。
普遍修士六岁入道,十五筑基便已当得一句“天骄”。
他却好,十岁入道,比旁人晚了四年不说,十三岁便修成筑基,二十岁结成金丹,二十九岁金丹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元婴,因剑意凛然独到,被赞“昆仑金丹第一剑”。
可即便已经取得了如此成绩,他却依然每日刻苦练剑,不愿与他人打交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刻苦修炼,只不过人活在世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夸赞、憧憬、嫉妒、羡慕,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不在乎,也无所谓。
与他一同被昆仑掌门收为弟子的还有一位天生剑骨的小师妹阿宓。
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小师妹是真的天才,他不过是“略有天资”,凭借着勤奋努力才能一步一步爬上来,可阿宓却不同,站在她的面前,真的会让人有种“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追上她”的念头。
假以时日,阿宓必定会追上他。
但他也没什么胜负心。
追上就追上吧。
这位小师妹却是个生性张扬孤傲的主,总是对他怀有很大的恶意。他能感受到,却没什么探究的欲望,只装作看不见。
春去秋来,伏流火已然跟在他的身后走过了二十九个年头。
在他身上,再也见不到那调皮嬉笑,玩心大发时会哄劝邻居家的弟弟拿着泥巴打雪仗的影子了。
阿水跟着父亲一同死在了那个月夜。
活下来的是“阿火”。
偶尔,青年也会想起父亲临终前那句“伏流非水,当火也”。
他还是让父亲失望了。
既便已然舍弃了“阿水”这个名字,他活得还是像一潭死水。
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下去,不求修得大乘,到达化神即可。
安静活个千年,再安静死去。
直到不久前,那位对他怀着莫名恶意的小师妹突然找上门来。
彼时他正于后山练剑,手中的剑势澎湃如滔滔滚江,气势惊人,横扫间便带起簌簌落下满天飞舞的叶子,凌厉却又颇具凌云流水的连贯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