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人轻蔑勾唇,根本不在意这不疼不痒的攻击,似笑非笑地扭头看向阿水爹:“…真是叫我意外啊,伏流师兄。”
“未曾想,你竟还有个儿子。”
看着师兄缓缓苍白的面庞,他挑了挑眉,眼中盈满遮盖不住的恶意:“让我猜猜,不会是你与云师姐的孩子吧?”
伏流昀面上的血色骤然消失殆尽。
“明光,你有怨恨全对着我来。”他闭了闭眼,自知事情无可挽回,声音已然带了些哀求:“他是无辜的。”
“无辜?”
明光轻慢地笑了声,刺入他肩胛的剑更深了几分,甚至还不紧不慢地碾了碾。
伏流昀归隐多年,修为未得寸进,灵力干涸滞涩,已然不是这位昔日师弟的对手,他闷哼一声,口鼻流血。
明光沉着脸,缓缓俯下身,如毒蛇般阴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伏流师兄,他可是你和云师姐的儿子,哪里来的无辜?”
“当初你毫不手软废我半条经脉,师姐在我脸上留下了这道屈辱丑陋的疤,我可从未忘却半分呢,”他缓缓扯出一抹冰冷阴毒的笑,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谑,“师兄,当真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呀,你说是不是?”
“毕竟,谁能想到当初师尊最得意的两名弟子一个早早死在我这个邪祟的手下,一个却沦落至这般田地,生怕被我发现你有个儿子,只能带着他来到这种偏僻深山,苟延残喘呢?”
他每说一句话,剑刃旋转搅动的幅度就会大一分。
伏流昀的经脉早已被他废去,身体与凡人无异,偏生明光恨他入骨,存了折磨的心思,剑身裹着锋锐的剑气,每次旋转,都如同万剑剜心。
他痛得冷汗淋漓,根本没有力气回应他的嘲讽。
风声萧萧,伏流昀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他的心底忽然涌出一股颓败的感觉。
眼前是他与云淼曾经最为宠爱的小师弟,可明光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饶是他已经极为努力地睁大眼,也看不出一分一毫从前那个腼腆少年的影子。
数年前,他们师门三人共同外出除魔之时遇上一个化神期的邪修,他与云淼皆是元婴修为,为了保护修为尚为金丹的师弟,那一战,他与云淼深受重创。
眼见邪修失去气息,二人以为大局已定,纷纷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他竟存了后手,疯狂浑浊的暴躁邪气席卷而起,带着孤注一掷的力量,猛的向三人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