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眼,听着他绵长的呼吸。
天亮后,她却迷糊的睡着了。
有温热划过她的唇瓣,她知道,却不敢睁眼。
听着他开门离开。
隐约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在门外,喊他苍怀。
云兮翻身,继续睡觉。
第三日晚上,他在她耳边问:“留下来好不好?”
她装睡。
他又说:“孩子们都过来,我们一起完成大业。”
她睫毛轻颤,她要是和裴言初倒戈,婺国会很快瓦解。
她甚至可以预估年月,两年到五年,婺国必亡。
可是,那是萧九安的后代,她不想再亏欠他一次。
他的后代,她想护佑着。
尽力护着!能护多久是多久。
大夏的皇权一旦稳定下来,婺国不是他的敌手。
她和他终究要站在对立面。
凌云兮翻身,把身体蜷缩在锦被里。
她听到苏扬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第四日晚,他回来得依旧很晚,上床后,伏在她的耳边,与她面颊轻贴,指腹描摹着她的唇瓣。
被云兮推开。
第五日,他回得早了一些,告诉她,明日就是他的登基大典。
云兮和裴言初的军队守在城内外即可。
第六日,他穿上了黑红色的皇袍,戴上象征权力巅峰的冕旒。
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万千臣民匍匐在他脚下,高呼“吾皇万岁!吾皇千秋万载!”
云兮就像一个观者,远远的望着属于他的时刻。
他还是那个褚询,哪怕霍云霄带走过他。
褚询还是回来了,用另外一种方式做了未完之事。
这一次,她阻止不了他的步伐,还心甘情愿的助他成功问鼎。
她信他能开辟一番新的盛世。
*
她走的时候,并未去向他道别。
他的政权刚建立,还需时日稳定。
他一个名义上的旁支皇族上位,必定还有千难万难等着他。
半月后,他们回到驻扎地。
军册上记载,他们是去密探大夏国边境线,军时四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