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涵收拾好情绪,“算你有点良心,我哥做了那么多年冤大头,你弄死他唯一的孩子,还霸占他的公司,我念着好歹做了那么长时间一家人,才没有公之于众……你知道我哥生前喝醉哭的多惨吗?他说你不爱他,说孩子也不是他的,他会找上何彬彬那样的女人,还不是因为不能从你这里得到温暖。”
邓书韫却说:“他说了孩子,就没有说他自己,他当年到南城谈生意被人打成重伤,再也不能人道,你知道吗?”
易楚涵满眼无法置信。
“孩子的事情,我和你哥结婚前就已经阐明,至于他为什么不愿和你们说实话,而是酒后不小心吐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守护自尊的那份心……至于何彬彬那个孩子,你哥在世时对亦锦亦书很好,他永远是我孩子的易爸爸,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骨血能留下,孩子的真相,你该去问何彬彬。”
邓书韫放缓了语气,“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哥的事情,我们做夫妻那些年相敬如宾,我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把户口落在了北城,跟着我妈姓,就算你对我再有不满,也不要到处嚷嚷孩子的事情,那只会让你哥蒙羞。”
她和易捷西早有约定,就是搭伙过日子的盟友。
孩子出生后,易捷西对孩子宠爱有加,所以之后他为了面子在连城登记户口,并把孩子挂在他名下,邓书韫也没有说什么,而易捷西身故后,她就已经把连城所有的记录抹除。
易楚涵自然不信,“现在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
邓书韫摇头,“没有你哥,你我之间什么都不是,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拿我的孩子说事,这个秘密我会帮你哥守到死。”
易楚涵厉色尽消,像是突然没了气力。
邓书韫把话题转到工作上,“你既然接了公司,就要担起责任,下周我会带你和各个银行的行长谈续贷的事情,事先提醒你,明年会有更多资金的空缺,你要和财务及时做好规划,天盛那边应该会撤资。”她点到为止,“也不用太忧惧,力元已经不像三年前债台高筑,正常的把各个银行资金循环利用起来,把公司利润提上来,还可以走的很长远,前提是你要相信自己,而不是把希望寄托于他人。”
易楚涵只觉得后面与邓书韫的交接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知道事情被李物说中了,邓书韫早就想做这个甩手掌柜,就等着她们先开口,拿到钱远盾。
易楚涵走后,邓书韫才叫来裴然,“想问什么都可以问。”
裴然倒是看得开,“我本来就是你花钱雇来的,拿钱办事,公司在谁手里我不在乎。”
邓书韫微笑说:“还是谢谢你这三年的倾囊相助。”
裴然感慨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和你搭档太痛快了,就怕以后的东家没有你好,我难以适应。”
邓书韫却说:“确定不留下的话,我会让财务给你算好工资,不会少,只会多,易楚涵不敢不给,她本该和你道歉。”
裴然摆摆手,“谁稀罕她的道歉,说说,你接下来上哪去?”
邓书韫耸耸肩,“出国找妈妈!”
裴然抱了抱她,“别在外面太久,我还等着和你,和赵思茹一起蹦迪。”
“嗯,留在力元确实屈才,祝你履新顺利。”邓书韫说。
裴然笑开,“行了,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着面。”
邓书韫笑吟吟看着眼前的女子,聚散终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