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吓唬是不是真的,他们方才所说的话都不是假的,也都是吐露真言。
……只是吵着吵着,莫名其妙突然吵到床上去了,才终于罢休。
月流云觉得心里很乱,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神色复杂地叹息道:
“……南宫明烛,我觉得……我们可能都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重新确认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南宫明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
他忽而垂下眼睫,遮住深不见底的眼眸,低低笑了一声,笑容中却不见愉悦,而是带着几分凉意,轻声道:
“不,你一向都很冷静,不冷静的是我。”
月流云被他凉凉的笑声弄得心中一颤,如同被堵塞般难受。
南宫明烛缓缓起身,长发披散在紫黑色衣袍上,修长高大的背影在此刻竟显得有些落寞。
他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等我冷静下来,再来找你吧,在此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烛光摇曳,又是“吱呀——”一声,他的身影消失在窗边,油尽灯枯,房间里蓦然陷入黑暗,唯有偶尔投进来的月光,让黑暗不至于太过死寂。
月流云:“……”
他是不是忘了,过几日就是殿试,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
衣物的摩挲声作响,月流云在沉寂的黑夜里辗转难眠,思索着方才信件的事。
……那封旧的信不是她写的。
那会是谁?
这个人不仅知道她是皇帝阵营的人,还能模仿她的笔迹。那么关于她和南宫明烛的事,这个人又知道多少呢?
以及,从皇宫中截获的那封信件又是谁传出来的?
月流云心中隐隐不安。
直觉告诉她,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之间都有所联系,东都乃至整个大郢……可能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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