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流云的关注点却在另外一处,不解地问道:“……为何属下不能以女子的身份去参加科考呢?”
她记得那位先生说过,皇帝去年就颁布了条令,女子也同样可以参加科考,她根本就没必要女扮男装啊。
柳泽音却嗤笑一声,跟她解释道:“虽然政策和条令颁布下来了,可有几个女子敢尝试?”
月流云不禁心中一片悲凉。
是啊。
就算她们敢尝试,她们的父母也不会应允她们的要求,而是会为了彩礼,将她们嫁为人妇,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没那么容易改变。
这种事情在她的世界也层出不穷,更何况是这儿。
就算是世家小姐,安心在家中享受荣华富贵即可,谁会乐意参加那又苦又累又无趣的科考?
柳泽音继续说道:“去年这个条令下来之后,的确有个寒门的女子,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东都参加科考。只是……她的下场极为凄惨,被几位富家子弟偷偷关了起来,当成了禁脔,最后惨死。”
闻言,月流云心中咯噔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心中的怒火陡然升起。
那群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一个女孩子,还是出生于寒门,她该是顶了多大的压力、受了多少苦才来到了东都,但是却遭受了这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月流云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那……那些富家子弟呢?”
柳泽音察觉到了她言语中的恨意和憎恶,倒也没觉得意外,毕竟身为一个女子、还是一位聪慧的女子,对和自己相像的人产生共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说道:“这件事情原本会被遮掩下来,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寒门女子而已。只是却没想到,那名女子在被折磨得精神恍惚之后,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瞬间引起了全城的轰动。”
“这件事情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顶着世家的压力大开杀戒,将那些富家子弟全部处死,甚至把他们的父亲都降了官职,有求情者直接一同处死。”
“当日,是义愤填膺的宋小将军亲自动手,用钝刀砍下了他们的头颅,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宫门之上,警示那群养而不教的世家大族。”
平日里最是光明磊落的宋小将军,却听从了皇帝的意见,用钝刀一刀又一刀地折磨着那些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