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楚同舟也知道了木梨的消息。
锦衣卫的人就跟着宋崖词,楚同舟自然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他并没有避着牢房内的陈雪啖,毕竟陈雪啖在楚同舟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
只是,这人过分嚣张的笑脸还是让楚同舟觉得十分别扭。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陈雪啖笑得直不起腰,“楚大人精心涂抹的皮囊被人一桶水泼回了原样,难道不好笑吗?
与其关心我笑不笑,楚大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楚同舟垂首看着陈雪啖,良久,也笑了出声,“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陈雪啖,你应该清楚,无论圣上偏向的是我还是裴斯觉,你都没有活路……”
这话倒是真的,因为无论是楚同舟还是裴斯觉跟虞泽洲,都不可能让陈雪啖继续活下去。
楚同舟必须针对裴斯觉跟虞泽洲有所行动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陈雪啖,我懒得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好好珍惜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吧,毕竟,你也没两天好活了!”
楚同舟走后,幽暗的地牢内只剩下陈雪啖一个人。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证明他还活着。
地牢内闷热潮湿,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陈雪啖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就连那些苍蝇在角落里享受着腐朽的气味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样的寂静中也变得异常清晰。
他其实还不想死,现在死了很可惜,可他确实活不成了……
真的要死,他更想让白雪覆盖他的身体。
他不想死在闷热到窒息的夏夜,被蟑螂跟老鼠爬满……
陈雪啖盯着空中,恍然间,灯下翩翩起舞的尘埃变成了鹅毛大雪,一片一片地落着。
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之间摇摆,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的身影和声音,像是遥远的幻想。
陈雪啖恍惚间伸出手去抓握,却只抓到一片空。
地牢中的陈雪啖挣扎着求生,楚同舟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