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崖词要么不搭腔,要么就敷衍了事,比如此刻。
“我跟你母亲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湖山。”
“嗯,挺巧的。”
“我和她有过约定,死后要一起葬在湖山。所以,不是故意不让她回青州。”
“哦,这样啊。”
“……也不知你的脾气究竟随了谁。”
“是啊,随谁呢。”
“……”
夹在两人中间的裴斯觉充当起了木桩,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挨到下车,找了个机会想要表现自己,结果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宋崖词拍开。
“多管闲事,谁用你扶,我自己能下马车。”
言罢,直接从车上跳下。
被宋崖词嫌弃的裴斯觉默默收回手。
手上用于遮掩的胭脂被宋崖词拍掉一层。
手背上的颜色斑驳,伤口更显狰狞。
火辣的灼烫感再一次复苏,掺和着头顶的烈阳,让裴斯觉仿若置身火场,受着炙烤。
他清楚,自己迫切地需要做一件让宋崖词改观的事情,最好今天就要做成!
只要自己帮助宋崖词留在盛都……
裴斯觉视线不自觉追逐着走在前方的宋崖词。
今日的宋崖词跟初见时一样,穿着一袭素衣。
林中的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洒在他身上,衣摆随风轻轻摆动,如水波摇晃。
“大人,我们真的要出手吗?湖山的山匪本就不多,更何况这几日还有不少权贵在此处避暑游玩,那群山匪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假扮成山匪很有可能被人拆穿,宋大人万一发现了蛛丝马迹,我们很有可能被误会。就算大人的本意不是伤害宋公子,也会被宋大人曲解……”
裴斯觉又何尝不知道借用山匪的身份并不明智,可时间紧迫,他来不及重新造势了。
“动手吧,我跟宋云山之间的误会早就解不开了……”
不差这一个。
走在前方的宋崖词眼观六路,为自己规划着逃跑的路线。
好在湖山上的林子密,躲藏起来的难度并不大……
山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祭拜却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