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睹一扇玄妙难测之门,于前忽开即合。
诗荒蔗强忍痛楚,毅然前趋,轻叩其门。忽闻有声自内传出:
“别敲了。可怜稚子,汝阳寿尚存,仍需于尘世间徘徊六十余载。此门,特令汝一窥,或能有所裨益…………”
诗荒蔗复凝目细视,然视物模糊,无所见也,而门已杳然无踪。正恍惚间,忽见一黑一白二人影,手执索命锁、招魂幡,缓步向自己行来。
“岂非言吾尚有六十余载阳寿,尚可魂飘六十年,尔等何故来此拘吾?”
“汝有未竟之事,轮回之门自不可入。然汝灵心既存化虚为实之念,踏出超脱之始步,自当引吾等前来。
吾等之职,非惟拘魂,亦负渡灵之责。行矣,虽不入轮回之门,不通前世以乱本真,然览阅轮回路上之景致,亦为佳事。至于能悟几何,则全赖汝自身矣。
诺、这索命锁招魂幡汝也摸摸。日后汝若有修证成就,也有吾幽冥一段缘法……”
光影变幻之际,诗荒蔗已置身于阴风习习之境。正欲前行,忽有人现身阻道:“请掏钱买路。”
诗荒蔗方欲言无钱,忽觉手中一沉,已多一锭黄金。
自幼仅见铁币铜钱之他,心头不由一热,微生贪念。经一番思量后,终乃将手中黄金慨然赠出。
卖路者接过黄金,悠然叹到:“钱啊……吃要钱,穿要钱,行走世间都要钱。为钱忙、为钱乱,死后带不走一文半。
这买路钱呐!看似无甚要紧,却也最指人心……
铸钱所用金银铜铁,与人生亦有所关联,其中缘由,汝可知否?”
诗荒蔗:“愿闻其详。”
卖路者:“人,天地所造,金银铜铁,亦天地所造。
造物未尝以人为灵长而人以灵长自居,终日悲春伤秋,实在可笑。天地万物,皆有生死消长。人何德何能特异于万物?”
诗荒蔗:“有理……人非但难称灵长,如论长久,更是难与金银相匹。”
卖路者:“错了,以春秋长短而论高下,实在肤浅。金银铜铁,正是人生之轨迹;人生之轨迹,尽在金银铜铁中。”
诗荒蔗:“似乎有些道理……
人之一生,初为金,光华乍开,夺人耳目;
及其少年,则为银,光华湛湛,灵秀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