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
蔺淮言停下脚步,回首。
两人间还有些距离,可顾云和在对上他冷漠的目光时,被一股莫名的威压止步不敢再靠近,她眉心微蹙,随即恢复如常,勾出一抹适宜的笑容,“冰窖里多亏少卿相救。”她福身行礼。
“不必。”
他要救的本就不是她。
顾云和一时有些尴尬,想继续寒暄两句,可蔺淮言却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她抿了抿唇道:“少卿,害死父亲的凶手,可醒了?他有承认为什么要放火烧顾府吗?”
蔺淮言扯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顾大小姐想让王汉认罪?”
顾云和捏着帕子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负责,他既然放火烧我顾府,害死父亲和妹妹,自然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好。”蔺淮言不变喜怒道:“希望顾大小姐记得今日所言。”
顾云和一愣,蔺淮言眸光似箭,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她站在原地脚下像生了刺一般,想走又不知道如何走。
沈初站在一旁,近看后,才发现顾云和后背和臂膀上伤得很重,绷带上已被血和黄色组织液浸染。
沈初暗自感慨,如果王汉后续的那场火真的是顾云和放的,那她确实够狠厉,对自己都下得去如此重手,她身上的烧伤不仅会留下丑陋的疤痕,此刻还正在灼她的心。
只是,顾云和,如果当你知道你父亲不把医书给你,是怕你和他一样落个从此无法行医的下场时,你会后悔吗?
......
回到客栈,沈初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在等吃食的中途已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待她看清自己睡在客栈厢房时,猛地坐了起来。
她明明记得闭眼前睡在椅子上,怎么变成床了?她摸了摸身上的衣物,谁帮她换的中衣!
沈初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地,拿起一旁凳子上摆放好的外衫套上就往外走。
打开门,正对面的阁楼上灯火通明。
窗台前,蔺淮言墨发仅用一根玉簪半扎,一袭广袖青衫风神俊朗,他扭头向她看来,墙壁上一盏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眸底神色,只觉得风华无双。
蔺淮言确实颇有姿色,沈初这样想着,目光却落在了他手边的琉璃盘上,她眯了眯眼,清晰地看见是翡翠莲花糕,提脚就跑了过去。
“她跑得真快。”季多看着下方像兔子一样冲过来的人,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蔺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