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蔺淮言喜怒无常,但总好过陆十洲目的不明,前一个只是让她涉险,后一个保不准是要她送死。
夜幕下,顾府内的火像是沾染了怨气般,越来越大,甚至有失控的迹象。
顾云和站在屋檐下,感受着身后炙热的火焰,平淡的面容上神色复杂,嘲讽、不忍还有一丝快意。
那对奸夫淫妇忍了这么久,终于出手,竟然想夜烧顾府?
呵,那就如了他们的愿!
父亲,您宁愿把传家的医书转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也不愿意给我,那就跟着他们一起消失吧,而我终将成为顾家下一任家主,替您好好守护住顾家,守住您无法施针的秘密。
......
“这火大的有些离谱了。”沈初推着轮椅不准备再靠近。
陆十洲不语,眼前火势随着风侵袭了顾家半个院落,有哭叫声哀嚎声,还有慌乱救火的家丁和丫鬟,而风黎还未出现。
他不免沉了目光,压抑着心里一股难言的怒意。
好不容易遇见一位医者,让他燃起了希望,却没想到一日还未过完,希望便已破灭。
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他陆十洲可以马革裹尸,但绝不可以一辈子囚禁于轮椅之上!
沈初觉察到陆十洲的情绪起伏,努了努嘴,“少将军要是还想靠近一些,可是要加银子的。”
方才陆十洲问她究竟怎么样才能带他来这边,她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十两银子,现在以火情来看,得加到一百两。
陆十洲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已经沦落到出行都需要求别人的地步了。
他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你走吧。”
啊?将军府这么抠门,加点银子都不愿意。
不会连方才的五十两银子也要赖账吧?
沈初握紧轮椅靠背上的推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火一会儿就烧过来了,您会受伤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着推起轮椅从院落侧边绕行。
走着走至,忽然脚下一滑,沈初一个趔趄,陆十洲问:“怎么了。”